天朝皇宫,御书房
新皇林简才一下朝,径直回了御书房。
“皇上,四国隐卫送来最新消息。”林简刚一坐下,苏康闪身进来。
“说。”林简低头批阅奏章,语气暗沉。
“北辽内乱动荡不安,四皇子耶律皓失踪一年,其他三个皇子勾心斗角,北辽大王十天前去世,大皇子登基之前其他两个皇子趁机发难,现在三个皇子各自占据一方,北辽战争一触即发。
凤拓国女皇病重一年,病情反复毫无起色,女皇一直有意传位自己妹妹,皇上派出的密探济枫正在从中周旋,一旦女皇立了诏书,济枫就会趁机调换,换上皇上事先安排好的诏书。”
苏康说完,退到了一边。
林简低头沉思片刻,冷淡出声,
“济枫信不过,他有野心。事成之前将他解决了,凤拓国的事情朕要万无一失。”“是,皇上。”
“东洛呢?”
“东洛大皇子慕华这一年来甚是低调,没惹出什么乱子,也不曾离开过东洛。”
“是吗?他是真的没有离开过,还是离开了你们不知道!去查查年政,我那个心思缜密的五弟,岂会将如此重要的隐卫留在京都一年而毫无动静!你们不是真以为年政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吧!”
林简语气倏忽加重,苏康惭愧的低下头。
“一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连我都不告诉,亏我当时还帮她演了那么一场戏,这个小女人,该狠心的时候是不留一点余地的。”
林简自言自语道,视线看向自己手腕的那道伤疤。
这道伤疤他一直遮挡起来,只在想她的时候才会看一眼。
似乎,这是她留给他唯一可以看到的回忆了。
“皇上,柔怀王去了秀水镇附近,那里最近匪患猖獗,王爷似乎有心多停留几日,整治悍匪。”
苏康如是道。
“朕那个五弟终究还是有一颗怜悯之心,不用管他,他不过想找令狐满月而已,可找了一年了,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朕都找不到,他也找不到。”
林简冷笑一声,笑声深处却满是苍凉落寞。
“是,皇上。”
——
苏康退下后,林简心绪却无法平静下来,因为手腕那道刺目的疤痕,再次让他想到了一年前。
她走了,还说过,再也不会回来了。令狐惊烈就交给他照顾,他知道她看重这个弟弟,也是将令狐惊烈当做是自己的弟弟一样教导指正。
她明明知道,太多人想要再见到她,却躲起来远远地,不肯露面。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这时,大太监小声禀报。
林简眼神由之前的恍惚落寞瞬间变作犀利冷凝。
“宣。”
“是,皇上。”
大太监跟随林简身边虽然只有一年,可也能看出皇上对皇后不过是表面相敬如宾,实则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年来,皇上留在皇后宫里的日子也不过几次。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尔若一身艳丽红色宫装缓缓走了进来,不过三个多月的身孕,却故意将肚子挺起来,生怕旁人看不出来。
“皇后有孕在身,就不必行礼了,有事说吧。”
没有其他人在,林简对尔若态度极为冷淡。
“回皇上,尔若见皇上刚下早朝就忙于政务,尔若特送来精心熬制的参茶,参茶还热的,这一路上走来,尔若生怕参茶变凉,用了十六个手拿的火炉围住了才敢过来。”
尔若如今有了身孕,也不想在怀孕期间因为林简的态度问题而起争执,所以每次态度都很温和。
“十六个手拿的火炉?”林简眉头一皱,看向尔若的眼神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责备。
“是啊皇上。臣妾特意——”
“皇后可知,这一年来,天朝国库日渐缩减,民间更是匪患连连,朕正想着如何节衣缩食渡过难关,皇后倒好,一杯参茶而已,就用了十六个手拿的火炉,这民间疾苦,采矿自是艰难,皇后是觉得宫里头储备的那些火炭多的用不了了,可以随意支配是吗?”
林简一番话,连削带打,直说的尔若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这参茶如此贵重,朕如何能喝得下?皇后还是带回去自己补身体吧!还有——皇后身子笨重,没事就留在寝宫莫要随意走动。朕要批阅折子,皇后跪安吧。”
林简并不给尔若辩解和回旋的余地,一声跪安,毫无温度情感。
尔若被林简教训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能白着脸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间。
尔若一走,林简第一刻却莫名想到了张秀惠。
如果说他至少面上还会一两个月去尔若那里一次,对于张秀惠,似乎除了太后薨,再也不曾见过她。
她安静沉默的就仿佛这宫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苏康!惠贵妃最近都在做什么?”
林简再次叫来了苏康,一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过问张秀惠的情况。
苏康愣了一下,如是道,
“回皇上,按照宫里的规矩,惠贵妃只有每个月初一十五才可以见到大皇子,其他时候,惠贵妃都在璇玑宫内,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苏康对张秀惠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因为每天派出去暗中监视惠贵妃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几乎都是一样的。苏康更是亲自监视了几天,与探子所说情况无二。
“去璇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