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情逼到那个份上,她并不想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只是分家,她觉得远远不够。
但是如果夏生没有这心思,只是她想要断,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不是现在,她一早就有这想法,只是夏生人在部队,在战场上,她害怕扰了夏生的心,一直不敢提出来。
但是当时,冉老太竟然说她跟人偷人,孩子不是夏生生的,当时她在房间里听到,气坏了。
不顾一切,什么都不想,只想脱离这个家庭。
不想就仅仅只是分家,分家了,那层关系还在,以后他们还是会来闹。
她并不想被人这样闹着。
有些事情,都是话赶话,事赶事。
好在,夏生不是一个愚孝的人。
他为了这个小家,做了他该做的,疼惜她们娘俩。
没有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而生气,反而为了她们娘俩,一直在争取最好的待遇。
这些就够了。
“二嫂怀孕我是知道的,我跟冬生商量好,等到二嫂预产期到了,把你接到县城,然后跟县城医院打了招呼,到时候把你送进去。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早产。”
这一切,其实说出来已经晚了。
谁能够想到会早产。
她也不是马后炮,当时她真的联系了县人民医院的院长,也订好了病房。
只要二嫂进入预产期,她就马上把人接到县医院待产。
冉莹莹忍不住看向岑芷枫,见她脸上表情再认真不过。
细细一想,小婶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她的性格直来直往,心直口快,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有这么做过。
冉莹莹的心里一暖,其实像小婶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人。
她不会因为某种目的,故意示好,也不会因为怕得罪你,心里有话就不敢说。
她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但是在你困难的时候,又会拉一把。
在你落水的时候,不会落井下石。
她前世也确实这样做了。
在大房那边抢着二房的家财时,她拉着小叔,并不让他也干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
还记得前世她快要死的时候,还是她把她送进了县医院。
这才争取了时间,让哥哥能赶得及来看她最后一眼。
做人,其实不能光看表面。
不要看她有时候骂起人来,好像很强势,但她从来不骂有理那个。
她曾经见过她跟冉家二老对骂的场景,那个时候爹已经死了,只剩下她一个孤女,被人盯着二房财产。
小婶曾经说过一句话:“二房都这样了,你们还盯着人家的家产?法律来讲,二房的家财,除了莹莹能得之外,也就只有两位老人才有资格得,其他人配吗?”
小婶看得很明白。
他们能得到的也只是二老手里遗产的那其中一部分,却不能得到属于莹莹手里的那部分遗产。
可惜,大家抢家产都抢红眼了,谁会听她?
如今,听到小婶说曾经打算给娘联系了县医院,别人不相信,她却是信的。
宓月华信吗?
不管她信不信,这会岑芷枫这样说,她感动。
不管怎样,人家有一片心,就够了。
“谢谢你还想着我。”
岑芷枫快人快语:“我们冬生和二房是兄弟,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不就是应该相互帮忙吗?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我也很看不惯那两位老人的德性,但是我们做儿女的,在他们没有对不起我们之前,总不能去较真。”
宓月华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当初她忍下了这些,一是她确实自卑,十年没有生孩子,她做不到老四媳妇这样的底气。
老四媳妇的家庭放在这里,没人敢看不起她。
而宓家,本来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家里女孩子多,没有人为她出头,只会一味劝她忍让。
还有一个原因,是怕夏生在战场分心。
“二嫂,你现在硬气了起来,我就觉得你终于为母则刚了。你要还是以前那么软的性格,怎么能够保护好小宝宝呢?总不能以后事事都让二哥替你出面,对吧?”
宓月华点头,芷枫说得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