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端木纭特意带着端木绯出城查看了一下马场和温泉庄子,温泉庄子肯定是动不了,端木纭打算把马场的马迁走,想让二舅母回闽州的时候把马群都带上。
这次新出生的小马品相很不错,应该适合当战马,带去闽州也可以让外祖父帮着继续培育。
端木纭今早就是去马场看看小马和母马适不适合长途跋涉。
端木绯也想到了小马,笑嘻嘻地提议道:“姐姐,我想送涵星表姐一匹小马驹作为生辰礼物,她可以把马驹养在舞阳姐姐的公主府里。”
端木纭笑着应下了:“蓁蓁,你这个主意好,涵星知道了,肯定高兴。”
姐妹俩说说笑笑地回了端木府,早就把三皇子抛诸脑后,她们在仪门处停下马,就见碧蝉迎了上来,“大姑娘,四姑娘,小八因为没带它出门,闹了半天……好像又离家出走了。”
对于酷爱离家出走的小八哥,这湛清院上下渐渐地就有几分见怪不怪了。
端木纭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用找了,它自己会回来的。”不用想也知道,小八这家伙肯定又去岑公子那里了。
马上的姐妹俩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端木绯不知道第几次地在心里感慨:这只蠢鸟真的是被惯坏了!
端木纭利落地翻身下了马,摸了摸霜纨修长的脖颈,霜纨发出温和的“咴咴”声,霜纨与小八哥还真是天差地别,虽然这马与八哥似乎也不该相提并论……
想着上次小八哥扯着嗓门叫自己“夭夭”的情景,端木纭眼睫微颤,那天小八哥还在岑公子面乱喊说什么“嫁”,这小坏鸟肯定是上次偷听了自己和外祖母的对话!
幸而小八哥这么口齿不清,岑公子应该没听明白吧?
只是想想,端木纭就觉得心跳加快,颊生红霞。
“沙沙沙……”
微风拂面,庭院里青葱葳蕤的树枝随风婆娑起舞,恬静怡然。
阳光柔柔地洒在她和霜纨的身上,像是给这一人一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似的,霜纨的白毛如雪,通体无瑕,就像是上好的白色丝绸般,闪着璀璨的流光。
端木纭从荷包里掏出一颗松仁糖,凑到了霜纨的嘴前,忍不住想道:下次她得警告小八别乱说话才行。
霜纨欢喜地摇着马尾,吃着糖,咔兹咔兹……
端木纭的手停顿霜纨嘴边,没移开,有几分心不在焉。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要是……要是岑隐能听懂就好了!
霜纨见端木纭的手停在那里,就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掌心。
端木绯下马后就看到端木纭一会儿脸红、一会儿恍惚的样子,奇怪地歪了歪小脸,思忖着:姐姐这是怎么了?
端木绯只顾着看端木纭,却没注意到飞翩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指望她也像端木纭一样给它吃一块糖,谁想等了又等,都等不到端木绯的任何动作。
飞翩气坏了,蹬着铁蹄打了个响鼻,用嘴去扯端木绯的袖子……
端木绯还没领会它的心意,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脖颈,结果飞翩更气了。
端木纭回过神来,在对上飞翩那气呼呼的眼眸时,灵光一闪,明白了它的心意,也给了它一颗松仁糖,总算把这马祖宗给哄好了。
两个婆子很快就接手了两匹马,把它们往马厩方向牵去。
看着两匹马一个稳重一个活泼的背影,端木绯忽然想到一件事,霜纨是攸表哥送的马呢,攸表哥还是挺有几分相马的眼光的。
“姐姐,”端木绯挽着端木纭的胳膊往内院方向走,灵机一动,“干脆就让攸表哥替涵星表姐选一匹马驹,怎么样?”
端木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绝了,眉飞色舞。
端木纭一贯唯妹是从,再者,她的心思有一半在别的事上,随口就应了。
“……”端木绯总觉得端木纭有些不太对劲,难道说,是因为舍不得马场的马送去闽州?
也是,这些马可是姐姐的心血。
其实有封炎、岑隐还有君然在,京城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这事端木绯又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
姐妹俩完全想到了两个方向去。
回了湛清院后,丫鬟们都围了上来,给她们扇风,又上冰镇过的糖水、果子露,在放着冰盆的东次间里歇了半个时辰功夫,便觉得通体舒畅了。
端木绯正琢磨着是不是去歇个午觉,绿萝就来禀说:“大姑娘,四姑娘,老太爷回来了,让两位姑娘过去一趟。来传话的婆子说,老太爷看着有些着急。”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姐妹俩面面相看,端木纭直觉地想到了三皇子慕祐景,难道说三皇子找皇帝去告状了?
端木纭只猜对了一点点,端木宪把她们叫来的“祸首”确是因为三皇子,只是事情却全然不是端木纭想的这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三皇子殿下在宫门口被人袭击了!”
端木宪说出这句话后,姐妹俩目瞪口呆,屋子里静了一静。
端木宪眉心微蹙,看来心事重重。
端木纭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也就说,在她们与三皇子分别后,三皇子就回宫了,在宫门口被人袭击。
端木宪接着道:“三皇子今天微服出宫了,回宫时,在宫门外,被那里静坐的学子们包围,那些学子们义愤填膺,甚至有人指责有其父必有其子,说皇上和他都是卖国贼。”
“三皇子大怒,就命宫门口的禁军抓人,两方越闹越凶,有几个学子被禁军持刀砍伤,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