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阳清楚,两人中占主导地位的一直是他,是他一步步将她骗到自己身边,强迫她接受突然多出来的老公。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这样的方法是最快最便捷的。所以,他是自私的,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机会,同时他又不曾后悔,能换她在身边,如何都可以。
“我走的路,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相反的,她是我的老婆,我宠着她、护着她是应该的。”厉泽阳看向她,深邃的眼中是警告,“前面的话我就当从未听过,你只是我的下属,仅此而已。”
夏岚苦笑着向后退了两步,原来冷情凉薄的头儿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可惜能让他如此对待的人,并不是她。
‘你只是我的下属,仅此而已。’
呵!她的痴恋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只是下属啊……她现在多么恨这个身份,是绑住她的枷锁,让她无法做任何事情。
“头儿,我明白了。”
夏岚把眼角的泪水抹去,重新笑起来,像是刚来时候那般,看不出一点狼狈,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在他面前失态。
此时,厉泽阳抬眼望着院外,薄唇略微挽起,原本淡然冷漠的目光变得专注又深情,仅仅是瞬间,他周遭的冰冷荡然无存。
夏岚转身,就看着那个女人缓步而来。
浅灰色打底衫,下身是浅色系紧身牛仔,配上高跟鞋,外面套着长至小腿的大衣。一头乌黑的发扎起来,盘成丸子头,利落大方,又是那般青春活泼。
她无疑是漂亮的,也比她要年轻。心中是不甘、嫉妒最后脸上却还要保持完美的微笑。
“头儿,我先走了。”夏岚与他告别,攥紧了包离开。
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两人相遇。
倪初夏落落大方朝着她微笑,算作打招呼,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纠缠。
而这抹笑在夏岚眼中却变了味,是在向她宣誓主权吗?!
两人擦肩而过时,夏岚一把捏住倪初夏的手腕,那一刻只感觉整个胳膊都麻了,就听夏岚开口说:“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我可以随时随地置你于死地。”
倪初夏镇定下来,用另一只手推开她,“你觉得置我于死地之后,你还能活吗?”
“你!”
“我急着给亲亲老公献吻,慢走不送!”
倪初夏说完,弯下漂亮的眼睛,然后优雅转身走向别墅。在离大门还有三米远的时候,突然小跑起来,最后直接扑到男人怀中。
因为惯性,厉泽阳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他无奈看向她,刚要说话,就被倪初夏的红唇堵住。
一阵缠绵之后,倪初夏把头埋在他肩侧蹭了蹭,嗅到令她安心的气味,才从他身上下来,然后默不作声地走进开门进别墅。
厉泽阳眼底净是无奈,点火不灭,她是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院子外,裴炎从车上下来,拦住了夏岚的去处。
“你想做什么?”夏岚抬起下巴,目光不善。
裴炎脸色不好,开口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刚刚她朝夫人动手,头儿因为视觉误差没有看到,但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指望夏岚、秦飒他们能像他一样尊重夫人,但至少不要去伤害她。
“让开。”夏岚朝着自己的车走去,门却被裴炎顶住。
裴炎冷下声音来,警告说道:“夏岚,你刚刚对夫人做的,就足以令头儿把你逐出去。”
话落,他让开了身子,走向自己车上,上车后他给厉泽阳发了短信。
虽然夏岚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但她既然敢做,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看来危险从来都不只是来源于敌人。
厉泽阳收到短信的时候,脸色沉下来。
他合上门,抬脚走向沙发。倪初夏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
“表现还满意吗?”厉泽阳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肩上。
倪初夏掀开眼皮,哼了哼说道:“马马虎虎吧,谁知道你是不是看我在听才这么说的?”
男人的手掌捏住她的肩膀,像是在按摩,低声说:“我说的真假与否,你心里很清楚,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吻我。”
“……”
厉泽阳问:“没有要对我说的?”
“没有啊。”倪初夏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丢到一边,出声问:“刚刚夏岚说你推迟了去西部,是不是因为我?”
厉泽阳听她问及这个,有些无奈地点头,那时候倪明昱刚出事,他怎么能抛下她那么离开。
“会不会受到惩罚?”倪初夏坐起来,与他对视,“你还是尽快走吧,我已经没事,真的。”
虽然她享受有他在的日子,可如果这种享受、开心是建立在让他受罚的基础之上,她宁愿不要。
他们都是成年人,各自都有工作,分别十天半个月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她有时候就爱矫情,学那些文艺女青年,悲秋悯怀。
“这就是要对我说的。”厉泽阳让她背对着自己,大手有规律地替她按着肩膀,“手臂好些了吗?”
倪初夏怔愣了一下,是没有想到他会注意到夏岚的小动作,更没想过他会贴心地替她按摩。
这一刻,突然觉得很感动。
她家老男人虽然不说情话,但行动力却是很强,印证了那句话,爱是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