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阳没料到她会提前知道,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弯腰将她抱起来,“脚不想要了?”
“曼曼她有危险,她……”
“她不会有事,放心。”厉泽阳抱着她进了家门,在看到她手里拿着钥匙,脸色浮出寒意,“你还打算开车?”
倪初夏把车钥匙扔在鞋柜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是太担心了,听你的意思是知道她的事情,所以才笃定她不会有事吗?”
厉泽阳简单把事情告知,说道:“大哥会把人救出来的。”
倪初夏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眼底划过疑惑,不解地问:“大哥对员工都这么好啊。”
厉泽阳被她迷糊的劲给逗笑了,他抬手轻弹她的额头,“傻,以前不是挺聪明。”
……
荣榭别墅,王伟一直盯着监控视频,最后有些着急,“岑先生,厉泽川是打算在这里守着吗?”
离他上车都半小时了,就是不走。
岑南熙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眼睛眯起,连续抽着烟,“你从后门离开,这段时间避避风头。”
厉泽川找上了林凤英,那么她必定要找人顶罪,为了能继续钳制他,必定会动王伟。
王伟点头,穿过后院准备离开。
没过一会儿,他狼狈地跑进来,“岑先生,后院也被人堵了。”
他刚才一直关注厉泽川,都没注意什么时候后院竟然也被他的人堵住了。
岑南熙霍然起来,快步推门走出去。
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位,一脚踹在车上,“厉泽川,你给我下来。”
厉泽川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来,按灭了烟蒂才开门下来。
下车前,西装外套早就脱了。
像是预料到岑南熙会出拳,动作迅猛地让开,让那一拳打空,电光火石之间,厉泽川握拳击向他的腹部。
随后,他揪起岑南熙的衣襟,嘲讽出声,“我姓厉,身手怎么也不能差太多,你说是吗?”
“厉泽川!”
“别急着愤怒,听到声音了吗?”从不远处传来汽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来了,奶都没断和我抢人,找死吗?”
岑南熙脸色变得惨白,在厉泽川松手的那刻,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没一会儿,林凤英等岑家人赶来。
朱琦玉下车看到自家儿子被打,立刻大叫起来,“你怎么还打人啊?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过来评理,我的儿子啊。”
林凤英厉声呵斥,“给我闭嘴!”随后步履蹒跚地走到厉泽川跟前,“厉总,南熙性子没定,多有得罪你别介意。”
“您孙子的确把我得罪了。”厉泽川朝她点头,笑着说。
岑奕兆把车停好,就听到这句话,有些烦躁地瞪了朱琦玉一眼,“还不快把他扶进屋里。”
近段时间岑氏屡遭他家排斥,就是因为那次订婚宴得罪了倪氏和厉氏,但他始终相信生意场上哪会有永远的敌人,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却没想到,自己大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开罪了厉泽川。
林凤英目光敛起来,心中已经在掂量。
她还从没想过岑曼曼那样的女人竟然能入得了厉泽川的眼,事情闹到这一步,也不像是假的。
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后悔先前单方面宣布和她接触关系的举动,不过,想到她的户口还握在自己手里,也就多了筹码。
几人各怀心思进了别墅,佣人认出林凤英和岑奕兆,泡了茶水过来,在一旁小心伺候。
此时,岑南熙已经稍稍缓过劲,只是脸色还有些差。
朱琦玉被丈夫和婆婆吼骂过后,也不敢再失态,只能小声询问他身体情况。
厉泽川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目光落在缭绕雾气的茶杯上,样子斯文雅致,根本看不出上一刻动过手。
“厉总,犬子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岑奕兆率先开口,尽量让气氛缓和。
厉泽川脸沉下来,并不打算和解,“要说岑家二公子年少无知我还能理解,大少爷今年也不小了吧。”
“我儿子总归是比你要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想谈一谈,见面就动手实在、不好。”朱琦玉说完,见另外两人没打断,也就放心开口,“厉总,南熙从小就和曼曼亲,把自家妹妹带回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
厉泽川根本没把她的话过耳,开腔说:“岑老夫人,我的要求很简单,人交出来,以后你们不准再骚扰她,厉氏就不会太为难岑氏。”
说话讲究艺术,林凤英活了这么久,自然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不会太为难’并不是不为难。
“厉总,你这话说的,曼曼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女,二十多年的感情在这,你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顶多算是上司。”
厉泽川搭在双腿间的手微微屈起,冷下声音说:“老夫人你错了,她是我的女人,你们才算是陌生人。”
“厉泽川,你他妈再说……”
林凤英打断他的话,“南熙,老实坐好,还想惹出什么事端?!”
如今的局面根本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为了一个女人把厉氏得罪死,显然不划算,但……是在不舍得舍弃岑曼曼这么有用的棋子。
厉泽川冷眼看过去,开口说道:“我耐着性子坐在这里陪你们耗,是看在你们把她养育长大的情分上,如若你们不识相,我不介意走法律途径。”
“当然看,这件事闹大,对你们没有丝毫好处。”
林凤英面色是隐忍的怒意,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个敢如此不给她面子的年轻小辈。不得不承认的是,厉泽川的确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