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慧想想也对,大部分男人对布料花样针线什么的一窍不通,让他去,万一不合适还得拿去换,还不如自己跟着去挑呢。
“那你去镇上的时候带着我。”
“恩。”赵东林应下,看着煤油灯下静谧美好的媳妇,低着头在布料上认真的划着线,真如那首诗写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此时的佳慧在他眼里就如同莲花般美丽芬芳,勾起了他内心的幸福和悸动。
“这么晚了,别弄了,把眼睛弄坏了不值当。”
董佳慧划好最后一处,把东西收好,洗了个手上床,刚碰到床单,就被赵东林抱进怀里。
“刚在妈房里,我问你话你也不答,你说妈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了。”
“妈不是一直对你挺好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妈之前对我是很好,可今天尤其好,特别好,比之前更好,而且前后二十来分钟,变化也太快了。”
赵东林笑了,“没什么,就是跟妈说了些事。”
董佳慧狐疑的看着他,什么事能让婆婆那么高兴,看到他眼里意味深长的目光,恍然道,“你,你不会把我的事跟妈说了吧!”
赵东林点头,“说了,怎么了?”
董佳慧伸出拳头捶着赵东林的胸口,羞恼的说,“你干什么跟妈说这个啊,多丢人。”
赵东林握住她的手,起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暗哑的说,“有什么可丢人的,妈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
说完,压下唇,房里只剩下了董佳慧的呜咽声。
*****
赵东河在河边吹了二十来分钟的凉风,回屋后郑月芬已经躺到床上了。
“石头呢?”
没看到儿子,赵东河问了一句。
“在爸妈那吧,估计睡了。”
要是往常,她会去公婆屋里把石头抱过来,今天跟婆婆闹了别扭就没好意思去。
听她这么说,赵东河没说什么,他叉着腿在床边坐下,撑着手臂转头问郑月芬道,“新嫂子进门前你是不是跟黑蛋说了什么,说认了新妈汪梅就不会回来了?”
郑月芬心里一紧,她没想到赵东河会突然问这事,以她对东河的了解,他最讨厌嘴碎的人,自己承认了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没有,你听谁说的,我能做这种事吗?”
赵东河见她不承认,冷哼了一声。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郑月芬,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好好过日子,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觉得这日子太好不想过我也能成全你。明天记得跟妈认错,还有嫂子,你别再去招惹她,黑蛋英宝你也离的远些。”
郑月芬听的又羞又恼,她知道自己跟妈吵是自己不对,可赵东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话就不能软着些说,非说的那么难听吗?
“别招惹”“离远些”,好像自己得了什么传染病了一样,她有那么不堪吗?
最主要的是,婚后这几年赵东河一直挺让着她,之前一些小事从不跟她计较,说话这么硬气的这也是第一次。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成全我,你想怎么成全,跟你哥一样,想离了婚另找个合心意的?”
她仿佛忘了,赵东林离婚不是他自己主动谋求的,是汪梅一心想回城才整出了这么多事。
如果不是汪梅要回城,软磨硬泡着赵东林跟她离婚,赵东林说不准已经在部队升了营长,赵家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不会有赵东林退伍的事,也没有后来跟董佳慧结婚的事。
赵东河回头看了郑月芬一眼,这时候了,她还胡搅蛮缠,简直不知所谓。
“你想大半夜的把全家都吵醒我奉陪,但我提醒你,你今天已经出了格,闹大了谁脸上不好看?”
郑月芬胸口起伏喘着气,心里不岔但也知道赵东河说的是实话,要是再闹,别说婆婆,就是赵东河也不会再忍自己。
她转身躺下,抱着被子闭着眼睛睡了,看她这样,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脱了外套在另一侧躺下。
第二天公鸡打鸣声响起后董佳慧睁眼,赵东林的手臂还官在她腰间,全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某人跟丛林野豹一样,逮着猎物死命的撕咬,而她自己,就是那可怜的猎物。
腰酸,腿也酸,大冷的天还要早起煮饭,董佳慧觉得自己苦极了,简直欲哭无泪。
“别起,再睡会儿。”
她正抓着他的手臂想甩开,赵东林反握着她的手,把她圈进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手掌还隔着衣服抚着她的后背。
董佳慧心里是舒服的,可她脸嫩啊,再耽误就要耽误早饭了,她要是迟迟不起,别人肯定知道为的是什么事儿,毕竟成年人吗,谁还不懂这个弯弯绕绕啊,那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行,我得煮早饭呢。”
说好了饭是她做,而且这几天早上都是她做的。
赵东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手帮她按着酸痛的后背和腰,一边按一边说,“那你闭上眼睛,再睡五分钟。”
董佳慧心底到底没能逃过这份舒适的诱惑,依言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再醒来时天光已经亮了,她惊的从枕头下拿出手表一看,六点二十!
天呐,她平时可是五点多钟就起的,今天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急急忙忙洗漱好出门,院子里,美香在晾衣服,几个孩子蹲在菜地旁玩,赵东林劈柴,郑月芬坐在井边洗她跟东河的衣服,婆婆在厨房忙活,没见着公公的人影,估计出门下网去了。
董佳慧红着脸进了厨房,见张巧儿正在盛粥晚,忙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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