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姜染姝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来那个叫红豆的辛者库宫女:“红豆呢?”

之前半夏想跟她说,可是她那会儿不大舒服,就不许她说,这样以来,就忘了关注她后续发展了。

安嫔沉默半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神色,慢吞吞的开口:“她如今是良贵人了。”

她以为禧妃知道,谁知道对方不知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怔忡。

“她……”安嫔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盛宠与您不相上下。”

其实是没有的,每次召见也不过一盏茶功夫罢了,可她还是这么说了。

姜染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桌子,面上不动声色,仍是稳稳的啜着茶水。

安嫔瞧了,心里难免一滞,就这份心性,便是她拍马难及,当初她初得宠的时候,看旁的妃嫔那是跟眼中钉肉中刺不差什么。

对于帝王怀着十成十的爱慕之心,任是他眼神落到旁人身上,她心里就勾魂蚀骨的酸。

爱慕,酸。

不爱慕,不酸。

她心里猛然想到这个可能,顿时眸色幽深,这样的推理完全是可能的,这阖宫的女人,打从佟贵妃开始,到下头的小庶妃,能找出来一个完全克制自己本能的人吗?

不能,大家在得宠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所有的张狂得意恃宠而骄,换一个角度讲,又何尝不是小女儿心态下的满满爱慕。

这才想要昭告天下,我这块糖最甜,而我可以踩着皇上的底线跳舞。

可惜了,大家都铩羽而归。

安嫔唇角微勾,心中奇异的生出一抹幸灾乐祸来,原来当帝王,也有自己的求之不得。

姜染姝敏锐的察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却什么都没有说,慢悠悠的品茶,只两人间到底气氛冷了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安嫔便告辞离去。

红豆的是事情,到底在她心里扎了个根刺。

回去沉默片刻,望着那从枯到荣的芭蕉树,她慢悠悠的开口:“红豆的事,是怎么回事?”

殿中为之一静,最近红豆已经不叫红豆了,大家都叫她良贵人,猛然间听到红豆,尚有些不习惯。

半夏垂眸,将那天未说完的话,又一一说了。

“万岁爷隔三差五便要召见一次,每次一盏茶功夫,良贵人便红着脸出来,而万岁爷赏赐丰厚。”

这是事实描述,对方怎么表现的,她就要怎么回答,不能掺杂丝毫的主观臆断和个人情绪。

姜染姝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世人都觉得,一个男人见女人,怕是只为了那档子事,毕竟女子无才无德。

可对她来说不是这样的,这世上男女一样,有多少惊才绝艳的男子,就会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女子。

而且,以康熙惯常的时间,一盏茶功夫,满打满算也不够。

她慢条斯理的点点头,想到安嫔的描述,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的误导性还是很大的,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不过是一条船上的罢了,要真的想她毫无私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姜染姝趴在他身上问:“良贵人,嗯?”

她手中拿着茜红的汗巾子,纱织的料子特别透,堆叠在一起如烟似雾,却不免勾起他的回忆,当初也是如此,这惹人的汗巾子束着他的手……

心中求生欲爆棚,康熙语气极快的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

他这么一说,姜染姝似笑非笑的抬眸,康熙说自己清清白白,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看着他一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转而神色又黯然下来,咬着唇瓣,一脸失落的开口:“您知道的,越是爱您,这心眼就越小。”

姜染姝说着,瞅了瞅鼻子,想要憋出几滴泪来,可惜眨巴了几下仍是不成功,只得语带哽咽的开口:“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您怜惜。”

她说的可怜,眼中终于水雾弥漫,她身体好了点,却仍旧有些弱,今儿活动的多,这又努力的憋眼泪,到底有些累,轻轻的喘息出声。

禧妃笑着他都经不住,更别提这般笑中带泪,满脸凄然,只略微眼风一扫,便恨不得将心肝剖出来给她。

“你别哭。”康熙有些慌,拿帕子胡乱的擦拭着腮边水痕,恨不得指天发誓,却一时情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以前碰上拈酸吃醋,只冷一冷就过去了,多大的醋缸子都扛不住这个。

然而禧妃不是旁人,她被他捧在心尖上,轻不得重不得。

立在原地面色变幻,康熙心中闪了无数个主意,最后定格:“下次你也一起去?”

语言总是苍白的,他要用实际行动向她剖白心意,他不知道自己能沉沦多久,可沉沦期间,他想给她最好的。

无上的荣耀,无尽的财宝,最贴心的宠爱,最坚实的后盾。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这主意好极了,兴奋的催促:“你觉得如何?”

第127章

姜染姝觉得不如何。

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主意,两女一男,大家脑海中浮现的只会是旖旎景象,更夸张的还会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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