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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朱小七很失望。但他不舍地问追:“那,有适应症的能不能多开一点儿呢?”
赵主任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开了你也拿不到药啊。病房药局只给两天的药量,到了患者那儿,是按顿给口服药。怎么,是那些踢球的问你要?”
朱小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啊。他们说用这个,多踢一场球都不会累的。我就应下他们帮着搞点儿了。赵叔,这不正好小张转到你们科住院了,你在他名下开吧。”
赵主任在朱小七的肩膀上轻拍一下说:“你坑你赵叔呢。他一个足球运动员,我给他开了这药吃,全国比赛抽查兴奋剂,到时候他不得来找我算账?
小七,这药,我不能沾边。你答应我不跟我我磨这个药,我就告诉你这药的一个秘密。”
“嗯,我答应你,你说了,赵叔。”
“小七,这药还有一个别名叫‘病毒’。”赵主任盯着朱小七的脸,没错过他瞳孔刹那间的收缩。果然,他是知道“病毒”的。
赵主任的心立即就提溜起来了。
但朱小七假装问:“病毒?是毒品吗?”
“是。”赵主任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要不然医院怎么会把它定性为管制药品呢。这药不像吗啡、杜冷丁的镇痛作用强大,但这药能让人兴奋、用量稍大还会产生幻觉,让人不知道疲惫。运动员使用这个是自绝职业前程的。小七,你别帮他们这个忙,他们过后会恨你的。”
“听说这药能减肥啊。”朱小七挺自然地接话。
“兴奋得不想吃饭、睡觉,能不瘦吗?可服用这药会产生幻觉,觉得天老大地老二都不如他这个力大无穷的。
二战期间日本士兵就不少被注射此药的。
但是它的成瘾性,从长期来看,那就和抽大烟是一样的。”赵主任搜肠刮肚地想安非他命留在肚子里,不,在脑子里存在的微弱印象。
“控制一点儿量不就得了。”朱小七好像是在无意说服赵主任一般地接话,但前倾身体没能掩饰住他内心的想法。
“那些抽大烟的人,哪一个不是抽得越来越多?哪一个不是抽到倾家荡产了?还控制用量呢。沾上了就脱不掉的。”赵主任嗤笑一声。
——“染上毒瘾了还想全身而退,古往今来没几个人能戒掉大烟瘾的。”
朱小七的手紧紧抓住了烟盒,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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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假装没发现他的反应,摆弄着手里的香烟问:“小七,你找我就是问这个药?”
“啊?啊。是啊是啊。赵叔,这事儿你别跟我大哥说啊。”
“不说可以啊。但是你可千万不能沾染这玩意儿。那不仅会给你爸爸抹黑,也会坏了你一辈子的前程。”
“好好,我知道了。”朱小七敷衍。
赵主任看他那反应就不想再跟他多待了,站起来说:“我回家了,好容易有个假期,我得回家挣表现去。”
他摸着自己被羊绒衫裹得紧紧的、膨出来的、圆滚滚的、像西瓜一样的肚子说:“你看就我这肚子,要是能减肥,我一天按三顿吃这药。走了,以后到科里找我说话就行。”
“赵叔,吃了饭再走呗,我都点好菜了。我有几个朋友还想认识你呢,赵叔。”
“你那些朋友太年轻了。我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去。”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好久没在街上走走了。我去买点儿应季的东西,打个出租车就回去了。也没多远的。”
赵主任说什么也不要朱小七送,坚持自己离开。朱小七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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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包间门响起重重的敲门声。
“进来。”朱小七沉声喝道。
呼啦啦进来八、九个年轻人,多数是那晚在ct室外出现过的面孔。
“朱哥。成了没?”一个敦实的、梳着板寸的小伙子,满脸渴望地问。
朱小七晃晃脑袋:“没成,那药和杜冷丁一样属于管制药。非得有适应症才能拿到药。nn的,干诊那边也只给两天的药量。”
人群后面一个小个子的男子说:“怪不得难搞啊。朱哥咱们这些人能不能上甲a,就全靠你了。”
“这药属于要药检的禁药,你们敢用吗?”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后,有人低声说道:“那不是抽检嘛!再说大家都用的,也不算什么。可就是从俱乐部那边拿,也太贵了点儿。m的,发的那点钱都不够吃饭的呢。老子,咳咳,小弟还得养家糊口呢。”
朱小七把手里的烟蒂按熄在烟灰盅里,不能从医院得到“白来”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打破了他原来的“赚一笔”的美梦。
这让他烦躁。
但想想这药能赚到的钱,他又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