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本来就是他的大本营,很多将邻都是他的旧部,聚集势力非常容易。
元瑾笑眯眯地朝他走过去:“殿下就别诳我了,你若只是养伤,何须装得这么像,还需要做什么早晚课,劈柴挑水的。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对不对?”
她走到他面前时,又径直坐到了他怀里,仍然像刚才那样,掐着他的下巴问:“你为何生我的气,之前明明是不气的。让我猜猜,你查到了黄河决堤是白楚所为,便觉得是我的算计在里面。终于彻底对我死心了,是吗?”
朱槙搂紧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脸:“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这难道还不够么……
“方才,我的汤药中,你给我下药了吧。”朱槙继续说。
即便是她引诱他,他也不会这么难以自持。只有一个解释,她在药里面动了手脚。
“我没有。”元瑾眨巴着眼睛,她怎么会承认。
“还不认?你以为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胡乱冤枉你么。”朱槙眉一挑,眼神冷峻起来,这有点像他平日要责问人的样子,元瑾看得有些心虚。
“哦。”元瑾说着,想从他身上站起来,“既然殿下不信我,那还有什么说的。”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桎梏得紧紧的,她连起身都做不到,更遑论离开。
元瑾也伸手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他是比以往瘦了,但还是鲜活的,健康的。她将他抱得紧紧的。喃喃着:“朱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活着不回来找我,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她终于完全置于他的气息和怀抱中,有些委屈地说:“你还一直不理会我,你知道溺水多难受吗?”
朱槙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他说:“难受你还往下跳,不想活了吗?”
“可是你不理我。”
“我需要思考。”朱槙终于说,“其实你做这些事,我很高兴。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元瑾侧过头看他,竟然看到他的目光,同以往一样的温和,她不由地好奇:“你确认什么事了?”她突然感觉到,就是因为确认这件事,朱槙才终于转换了态度。将她带来靖王府,便是彻底地暴露身份了。
“不重要了。”他笑了笑,“你不报家仇了?”
元瑾埋在他怀里,摇摇头:“家仇已经报完了,剩下的是我欠你的,朱槙,接下来你休想抛下我去别处。”
“好啊,那以后你便休想离开我了。就是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走。”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加重,若说是誓言,倒不如说是如影随形的诅咒,“薛元瑾,你记住了吗?”
她心中却倍觉甜蜜,点点头靠他更近。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夕阳的余晖笼罩了屋子。她不再心中不安,不再心绪不定。贴着她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是一切坚实的力量来源,她知道在他怀里,她什么都不必担心,他永远都会保护她。
过了很久,元瑾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不知道,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也许不会放你。不过你可以传信给你的侍女,免得她们到处找你。”
“其实山西就是你在作乱吧?”
“嗯。”他没有丝毫隐瞒。
“那你为何不回来重夺皇位?”
他沉默后说:“我在等时机。”
“那你等到了吗?”元瑾笑着问。
“不想等了。”朱槙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不过元瑾,你弟弟这辈子别想踏实了。”
元瑾笑了起来:“朱槙,其实我知道,你向来想要的东西就不是皇位。对不对?否则早在很久前,皇位就是你的了。”
“那我想要什么?”朱槙淡淡道。
元瑾就跪坐起来,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看到他的眼眸亮起来。
所以她微笑着,再次投入他的怀抱中。
夕阳美好得像一场华丽的梦境,暖洋洋的金色,温柔而缱绻,揉尽这世间的一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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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三年,周贤帝划山西、陕西东部,河南北部部分地区为靖王朱槙封地,统辖边疆九镇,以御外敌。同年四月,靖王清扫边疆,收复袄儿都司部,扩大帝国版图。史无前例,周朝达到疆域最广的朝代,靖王名声空前绝后,一时无双。
同时,周贤帝任用贤臣白楚、徐贤忠、张世林等人,开创‘贤德之治’,改善民生,发展生产,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盛世空前,万国来朝。
两人将周朝推到繁荣的顶端,史称周贤帝与靖王为“至德双雄”,百世流芳。
周贤帝一生无子,过继嫡姐薛元瑾与靖王之长子为太子,于至德二十五年继承皇位,史称周景帝。景帝一生离父,养于贤帝身侧,自幼聪慧过人,天资不凡,后为千古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