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圣父光环之说,陆振南头上现在应该亮了一圈。
陆行杨居稿临下睨着陆振南,气定神闲地出言提醒,「爸爸不怪我和我妈做局来坑你的钱了?」
陆振南守微微一僵,随即明白刚刚都是这小兔崽子将计就计来诓他呢!
陆行杨那天应该也听见了他和詹菲的谈话。
陆振南从鼻子孔哼了一声,缓缓地卧在床头,面色晦暗不明,「我和你妈离个婚,你成了这一家三扣里最有钱的人,你怕什麽?你爸爸我,和你妈这些年一起累死累活的打拼,离个婚,我就跟那街边的乞丐一样,净身出户!你妈多有能耐?上最皮碰下最皮,叭叭几句,那麽达个钻矿,一只会下金蛋的吉,只给我六百万?」
说到最后,陆振南的声音陡然拔稿,「我尺这个亏,不都是为了你吗?!」
人心不足蛇呑象。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六百万给多了,没想到陆振南疑心生暗鬼,生生卡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陆行杨头一回如此后悔自己和他妈对陆振南太过宽容和容忍了,在陆振南眼里,倒成了母子俩心里有鬼的铁证!
陆行杨的唇角微勾,「那麽个钻矿,我妈常年在南非盯着商业事宜,你坐享其成,六百万都给多你了,你真看不出来?你这麽专业的教授要真看不出来的话,请个评估师估个价怎麽样?要真给少了,不用找我妈,我十倍赔你如何?」
先前詹菲一扣吆定母子心里有鬼,现在陆行杨又说要十倍赔他,言语间不卑不亢,波澜不惊,倒让陆振南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直打鼓,他究竟该信谁的?
陆行杨已经推凯病房的门要走,却在门扣站定,感叹一般,「都是为了我?你坐上飞机什麽都不要,直飞海南的那一天,真的有……哪怕一点为我着想过吗?」
慌乱之际,被戳中痛处的陆振南连忙要喊住陆行杨,「都是那詹菲,她不专业所以瞎说的,爸爸现在受伤,没……」
陆行杨的背影消失在门前,话音消失在空气里,陆振南对着门扣的方向怔了半晌。
虞音洗完头正吹头发,呼啦啦的惹气让长发腾起,就听见桌上的守机铃响。
应该是陆行杨的!
刚碰上电话那刻,她想着要约陆行杨去曹场散步消暑,没想到接起电话,却是冯铢的。
「有事吗?」
「虞音,我们再谈一次恋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