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物其实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只因她并不能确定其中到底是什么!原事情若是顺利,她是绝对不会把它拿出来的,但眼下……!
她都要被打入冷宫了,此时不赌何时赌?!
王皇后一见这事情还尚存着希望,立时便道:“这……婉贵妃可看好了?这真的是婉贵妃房中之物么?”
婉婉没答话,那梁贵妃却是抢先了一步,“皇后娘娘没看到她适才的样子么?她认得,这当然是她的宝贝!”
“那……”
她这时转头看向了魏昭,温柔地询问着,“清者自清,皇上,那便打开看看?”
“不必了。”
“当然要看!”
那魏昭与太皇太后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话。
太皇太后一听,眉头蹙了起来,“皇上?”
魏昭抿唇,“朕相信婉贵妃,不必了。”
王皇后一听他这言,暗暗地狠狠地一攥拳头,愤恨不已。
婉婉看向了魏昭,心口狂跳。她,她还真的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
魏昭瞧着是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心中当然是翻腾着,亦是捏了一把汗。
他自觉自己活了二十六年,从未这般心悸,这般惧怕过。
他当然知道这箱子的存在,也早就猜到了一二。
适才瞬时,一看那小人儿蓦然慌张,他就更确定了里头装着什么。
却不是与那陆泽有关之物,还能是什么?
扪心自问,自他见了她藏着箱子起,心中便一直有根刺一般!
但他知道,那小人儿和那陆泽没有过什么实质的私情,怕是只是心系,也可能是她单恋。
他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想给她机会,给她时间。
但不得不说,他心中的气焰大了,虽什么都没做,却无数次想着把她狠狠地拽过来质问,也无数次地想着把她那箱子撬开,然后把那里头的东西统统烧成灰烬!
带着一股忍下的怒火,魏昭起了身,沉声冷然地道:“都退下吧。”
他那深沉肃穆的样子,让人心颤,屋中除了太皇太后以外,没一个人敢再说话。
“这……”
然太皇太后要说什么,也没说出口,看孙儿那伟岸的背影,瞧着人却是已经走了。
可那魏昭刚走了两步,却见那梁贵妃丝毫不饶。
“皇上!皇上相信婉贵妃,可她根本就不配让皇上相信!臣妾敢以性命担保,这其中必是她偷男人的证据!”
那梁贵妃说着,当下哪里还管什么,一股报复的快感。她眼睛放出光了般,就近拿起身边利物,“砰”地一下,使劲地砸断了那锁头,猛然掀开了那盒子!
然映入眼帘的一张金黄色绣有龙纹的卷轴第一个砸入她的眼睛,也是第一个砸入了屋中所有人的眼睛!
那魏昭刚要暴怒,但转瞬脑中便“嗡”地一声,蓦然心中起了一股无法自控的狂喜,胸口犹如要炸裂了一般,使得他一下子便攥住了颤动了起来的手,而那张俊脸,从怒到恍惚要转笑,又到深沉地将那笑给憋了过去,维持住了一贯的高傲,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第147章
那“咔”地一声,砸的婉婉猛地就闭上了眼睛。
她胸口狂跳不已,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她从未想过这箱子中的东西会被人看见,会被魏昭看见,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人看见!
她就像是一个单恋了人多年少女一样,羞赧又害怕,这个盒子是她的秘密,是她内心深处最最私密的东西。今日若非强行给人看了见,她想她是这辈子也不会把它给任何人看的。
脸火烧般的热,心口狂跳,论情话,她是张口就来,没少对那魏昭说,但无论是曾经的半真半假,还是适才的情形所迫,亦或是平时嬉皮笑脸的宛若玩笑,她都说得出,可眼下明晃晃的,真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被人看的一览无余时,她就像个胆怯的小姑娘一样,羞赧,更是害怕了……
*
场上的人全看愣了!
那王皇后的指尖仿佛都要掐入了肉中,暗暗地咬牙切齿,简直是要气疯了!
梁贵妃一见那金黄色的龙纹卷轴,瞬时便猜到那是苏婉婉的封妃圣旨。她眼睛直了,心口猛然一沉,惊慌失措!心中脑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却是到了此时,她还是没甘心一般,疯了似的,一下子将那箱中之物全倒了出来。
瞬时,东西铺了一地。
那张绣着翠竹的帕子;那盒魏昭给婉婉涂过脸的唇脂;那对儿由紫罗玉琢成,刻着婉婉和女儿名字的两条手链;那枝已经干枯碎了的红梅;那张龙纹圣旨,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纸张,其上或是龙飞凤舞,或是整齐工整写着一些字,皆是魏昭的笔迹,皆是他写废的一些草纸……
那立在地上的男人,这回不阻止那梁贵妃了,非但是不阻止了,她将东西倒了出来后,他还高傲的,仿若是有一搭无一搭,但实则却是心口狂跳着,很是期待地低眸去看。
这越看心中越是狂喜。
留着圣旨还没什么,但那些他在她房中闲着没事儿时写的字,还有那已经枯萎了的梅花……
魏昭想笑,突然内心之中就仿佛升起了一股荣耀之感一般,腰杆挺的直直的,想把那东西拿去在全天下人的眼前显摆一番……
然恰恰相反,婉婉已然是都要哭了。
小月此前还一颗心吊着,但此时早已嘴都合不拢了!
这箱中的东西一看就都是魏昭之物,只是很多东西别人不知具体缘由,但她一看便都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