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红松了口气,眼睛都是热乎乎的,带着的热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怕得很。
这世道上的姑娘们,在娘家受着苦受着穷长大了,还不知道什么人事情理的,所有的娘家妈都忙着吃喝拉撒,哪有空去教这些呢,姑娘们到时候赶鸭子上架,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婆家。
至此,以前所有不懂的事儿,所有没吃的委屈,婆婆都会一一的教你明白,这世界上,婆媳大概就是上辈子的仇人。
她疼的歇斯底里,身边就那老大夫陪着,老奶脚不好走路,还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呢。
婆婆抱着那小女娃,小女娃要看花,院子里一圈的花,老大夫修身养性,不多种点儿花,这是不合常理的事儿,因此院子里面,倒是一番好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相信我,此文不虐,是逆袭人生的标准打开方式,教科书级别的平凡人生的逆袭,从一无所有到无所畏惧的强大。
别人对我无意中念叨你的名字,我心就抖战,身就沁汗!并不当到别人,只有那有星子的夜里,我才敢低低的喊叫你底名字——《我喜欢你》。
我喜欢过一个正当年华的男孩子,走过一段都很坏的路,发现彼此最糟糕的性格,然后成长到更好,彼此各自安稳度过漫长岁月。
第2章 女孩儿
婆婆年纪不大,可是马永红自从结婚了分家以后,就少见婆婆下地的,无论是什么春夏秋冬的,只要是吃了饭,就得躺着休息,不是心口疼,就是头疼,没有哪天见到人是舒服的。
她躺在那里,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孩子有点胖,她又害怕,身边每个人陪着,不管不顾就喊出来了。
外面婆婆带着小女孩,耳朵就跟没听见一样的,等着老奶拄着拐杖到了,“大东家怎么样了?”
婆婆还是笑眯眯的,牵着小孩儿,“能怎么样呢?生孩子就是了,谁不是这么生的?”
她这么说,老奶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说话,自己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穿过院子,到了病房里面去,这村医院没有专门的产房,就是两间医务室,放着两张小床而已。
她进了产房,一把年纪了不在乎这些,“大东家的,没事儿,你放心。”
马永红听到了,眼泪就下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每个人安慰一下自己,没个人在旁边支应一声。
她就是不知道,就是怕,什么也不懂,嫁进来就干活,看婆婆的脸色,现在老奶来了,这恩情她真的记一辈子。
孩子生的不算是艰难,等着听到哭声了,张老二家里的,才牵着手里的小女孩进来赶紧到屋子里面来,“男孩女孩?”
老大夫就笑了,“女孩,女孩儿好,千金一位。”
当场这一位婆婆的脸色就挂不住了,没吭声,也没进门口,牵着孩子就走了。
伺候儿媳妇坐月子什么的,暂时没有这个概念。
生了个闺女,你说马永红心里面难过不难过?
当然难过。
她也想要个儿子,有儿子这年头不吃亏的。可是老天爷给的孩子,给什么就是什么,生个女儿这是没法子的事儿,她认,自己的骨肉,一样的疼。
“几点了?”
老大夫给孩子洗洗刷刷正好包起来,顺手给放到她怀里,抬眼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半。”
马永红就记住了,这孩子大概是十一点左右生的,这是生辰八字,不能混了。
张向东推着车子来的时候,一脑门的汗,他是在地里面被人喊回来的,总得来看看吧,一口气儿没歇着的。
“奶奶,生了吗?”
老太太牙开始掉了,眯着眼睛笑,“好的很,小丫头生出来胖乎乎的。”
张向东没说话,他也喜欢儿子,可是到底是年轻人想的浅,生出来是个女儿,这是没法子的事儿,照样喜欢,儿子的事儿,听天由命。
是个儿子更好,是个闺女也是大喜。
推着老婆孩子回去,俩人商量起名的事儿,张向东打量着自己家里姑娘,那身量是真的排场,虽然是早产的孩子,可是你看还真的是白胖胖的,放在靠西墙的床上,家里拢共也就这么一张婚床。
正午的太阳从窗格子里面爬进来,从脸上打过去的时候,孩子脸上清晰可见的白绒毛,极为细腻的,极为纤长柔软的,根根可见。
马永红摸来摸去的,第一次为人母,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呢,你怎么戳弄,孩子都不哭的,只是闭着眼睛,也不大爱动弹。
“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托生的?”
老话儿讲究这个,孩子生下来像什么,上辈子大概就是什么托生出来的。有的孩子背上黑毛多,那大概是牛投胎的,有的孩子身上带着胎记,那兴许是上辈子做坏事了。
没指望丈夫有个回答,张向东这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帅得很,在大家都是国字脸的年头里,人家是锥子脸,又白的很,眼神里面还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性格也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心眼好得很。
一天里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很沉默,很少有存在感,兄弟姐妹四个里面,当老大的,大概总是老实一点儿。
老奶跟着回来的,端着红糖鸡蛋水进来,正好听到了,“甭管是什么托生的,这孩子属猪的,有福的孩子。”
又催着马永红,趁着热喝了,“坐月子当心,落下来病了,一辈子受罪。”
马永红就笑着点头,她人其实活泼,办事说话一等一的爽利劲儿,“我知道,您中午在这里吃。”
又去喊着张向东,“向东啊,你做饭,留老奶在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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