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落入一个宽敞温暖的怀抱,他稳稳地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脸侧,声音又低沉又虔诚:“对不起,我来晚了。”
*
路渺渺被何知礼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送进医院时她还有些意识,一剂针管扎下来,她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她好像还紧紧抓着何知礼的手臂,偎在他的怀中。
医生劝说让她躺在病床上,那样两个人都会舒服,她摇着头不肯同意。何知礼用法语和医生说了两句什么,那医生就无奈地离去了。
整整三个小时,何知礼都抱着她坐在外面的座椅上,脱掉身上的大衣裹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脸颊,时不时感觉一下她的体温。
走廊时不时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他们。
他对那些人说:pardon,ma copine,elle adore se mettre dans mes bras.
——“抱歉,我的女朋友喜欢睡在我怀里。”
纵容又温柔的语气。
打完针以后,医生拔掉针头,何知礼抱着路渺渺从椅子上站起。
大概是坐得时间太久,他踉跄了下,怀里的女孩子也因此皱了皱眉,却没有醒。
“渺渺,你住的地方在哪?”
路渺渺贴着他的颈窝,嘟哝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就继续睡了过去。
后来也不知道何知礼怎么做到的,真的找到了她住的公寓。elouan看见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回来,有些惊讶。
何知礼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就走向她的房间。
他把她放到卧室床上,小心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关门走了出去。
路渺渺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分明是在同一张床上,可是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心安。
厨房飘来淡淡的香味,烟火袅袅,从窗口飘出。
路渺渺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赤金色的云霞从远处蔓延,染红整片天空。
窗外隐隐传来人声,衬得屋里越发安宁。
她下床穿好拖鞋,朝厨房走去。
何知礼正背对着她站在厨房,身前系着一条印咖菲猫的围裙,往碟子里盛菜。
路渺渺看清他的造型,忍不住先一笑,“你从哪里找来的围裙?”
何知礼回身看她,就见她双眸乌亮,脸颊粉红,想必烧已经退得差不多。
他勾起唇角,“刚才下楼买的。”
“这附近有商场吗?我怎么不知道。”路渺渺睁圆眼睛,也许是大病初愈,卸下所有防备的模样格外可爱。
何知礼说:“你从昨晚到现在连饭都没有吃,怎么会知道楼下有没有商场?”
“……”
女孩不吭声,他弯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渺渺,我不在你是不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路渺渺抿着唇角,“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饭不好吃。”
昨天她去了一家当地餐厅,菜单上不是牛排就是炸薯条,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吃了一半,就回到公寓。
今天是赶着去参加初赛,没来得及吃早餐,回来以后也没胃口。这才不吃东西的。
何知礼说:“不好吃,就把自己饿得低血糖?”她知不知道自己虚弱得晕倒?
路渺渺无法辩驳。
何知礼无声地叹一口气,重重咬一口她的耳朵,“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那你现在不是来找我了吗?”
路渺渺眨着眼睛,第一次没有抗拒他动她的耳朵,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发短信只告诉他在比利时,比利时那么大,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问及这个问题,何知礼的眼眸深深一黯。
昨日他去了路渺渺家里,见到路贞。
路贞得知他和路渺渺的关系后,非常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不重要。”何知礼说,举步朝前迈动,“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态度坦诚,说出的话很客气,声音却结着一层冰,“如果你真的把渺渺当成女儿,就请以后顾虑一下她的感受。”
路贞跟着后退,“感受?我怎么不顾及她的感受?”
何知礼说:“她不喜欢出国,为什么强迫她去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