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手腕吗?”她小声疑惑的问。
“……少废话。”
他闲适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反倒是她略微拘谨地站着,突然改成了脖子让她满腹疑惑,却不能不弯腰伏在他颈侧。黑发少女的血牙伸长,邪恶感令她甜美的面容上更添一分迷人的味道,他的眸光闪了闪。
而她咬在他颈间第一下,没咬动。
比起他们,她的血牙像小动物一样幼软,奥斯蒙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被她的举动愉悦到了。
闻樱一气之下用力咬了进去,使他轻“嘶”了一声。
但他没有抱怨,只是眯起眼,手绕到她背后爱不释手地顺了顺她的长发。
甘甜的血液涌入喉咙,在短暂的享受过后,她的排斥反应猝不及防又一次冒出了头——它已经好了很多,但不是没有复发的时候,反胃的感觉逼出了眼泪。
闻樱蓦地撤离血牙,捂住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吐出来。
忽然间,她被拽的往前一个踉跄,膝盖磕到他的腿,紧跟着被强扯着坐到了他的腿上。下一瞬,她的手被拿开,冰凉的气息扑来,嘴唇忽地一凉,被人亲住了。
他的动作没有太多的耐心和温柔,强行顶开了她的牙齿,两人唇舌间充满了淡淡的血腥气。
“唔……”
闻樱抑制不住地发出轻吟,他的强势令她不得不努力吞咽他的血液,直到一滴不剩。然而他仍然没有退去,在将她舌尖的甜味尝尽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出了她的“阵地”。
她呼吸急促地睁开眼,手抵着他的胸膛,“你不是奥斯蒙。”
她直视他。
“奥斯蒙”一僵,随即缓和了身体,就像变脸一样,他的目光变得淡漠,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样子,与刚刚的平和、亲近截然不同。
“怎么认出来的?”
“他不会迷路,更不会用这种方式让我喝下他的血!”闻樱用力地拿手背擦嘴唇。
“哦,真让人惊讶。”他的笑容里有一丝嘲讽,就像在嘲笑自己的弟弟到嘴的猎物不吃,“那么,你想怎么样。”
“难道不是你想怎么样?奥斯维德!”她喘息着,恼怒道,“你为什么要扮成你弟弟?!”
“他有事,说你无法长时间离开他的血液,恳请我来代替他。”他加重了“恳请”两个字。
是的,即便她能接受血液,也不能太多,动物血中的魔力物质达不到她的需求标准,就连弗雷诺的都不够,只有他们可以。
“那么,多谢你的纡尊降贵?”她轻嘲着想要退开,却发现他拦在腰上的手纹丝不动,害的她不得不出声,“放开你的手!”
“你为什么可以对他和颜悦色?”
他还记得她在超市里的表现,有些亲近的训斥与管束,还有为他出气时的俏皮,而不是面对他的时候轻微发抖的身体与恐惧难消的眼神。
这让他……更生气了。
“因为他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她轻嘲般地说,“至少现在不会了,而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
“怎么没有,我成为奥斯的时候,可是相当‘尊重’你。”
然而“奥斯”两个字就像魔咒,让她在一瞬间内僵住了,不自觉说出了口的奥斯维德同样一怔。
“别提他!”她开始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
奥斯维德在怔神过后,面对她的抗拒,他的眼睛里也浮现出冷然的怒气,“这是你的错!你给我下了迷情剂,如果不是你先侮辱了我,我也绝对不会用那种方式还击,你这个——”
“肮脏卑贱的臭老鼠,对吗!”她自己迅速地接上了,不再卑弱,她的眸光像结了冰,也冷冷地回看他,“对,没错,所以请你放开我,别拿你高贵的双手去碰一只老鼠!”
他的表情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手劲不自觉地微松,而闻樱没有防备他的松手,挣脱的时候太用力,倏尔挥打在他的胸膛上。
衬衫的纽扣又被她的手拂开了一颗,露出了里面的链子,以及下面挂的小小的瓶子。
她来不及逃开,蓦然屏住了呼吸,视线凝在了那上面。
那是个透明的玻璃瓶,能透出里面玫瑰一样的血液,在轻微的晃动下有光流动,美丽粲然。
和她打碎的那只一模一样。
“时间回溯法术,只能针对死物,太大型的物体也不行,但它小巧玲珑,正好适合,既然是送给……”他不自觉地低声说,“无论如何,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她的眼泪霎时涌了出来。
那已经不仅仅是纪念奥斯那么简单了。
那是她人类身份时的血液,对她来说弥足珍贵的血液。
她的眼泪就像被施了魔法,引得奥斯维德心里一悸,不知不觉中已经亲吻上了她的指尖——就像曾经的奥斯那样。
“别哭……”
她没有停下来。
而他继续喃喃地说:“威廉公爵的住处难以破坏,我听见你喊我的时候就动身了,我没有拖延。”
她噙着眼泪点头。
“你消失的那天,我还在为你夹菜,仆人递了一本他会念的可笑的情诗,太愚蠢了!我很生气,因为你对我的影响。我也很着急,温斯顿说你不见了。”
“不管你信不信,看见你变成了我们的同伴,我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因为失去了最甘甜的血食。而是,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