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恺再次打量了闻樱一番,供手冲邵一沣笑道:“没想到少帅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我莽撞了。”
邵一沣暗自纳罕,面上不动声色,与对方辞别后,才有人过来说了一番话。
“怎么?”闻樱见他脚步一停,不由问道。
邵一沣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不愧是母亲的‘亲儿子’,那小子端了方同恺的一个老巢,还剁了他副手的一双手。母亲猜猜,后来怎么着?”
她在宽袖的掩饰下,拧了下他胳膊,“别打马虎眼,快说!”
“他居然把这双手给孔家送了过去,当着孔四小姐的面打开了盖子,听说孔四小姐吓得面无人色,他只道,是上回让对方受惊的赔礼。”
闻樱倒吸一口凉气。
邵一沣倒是鼓起了掌,还对她眨眨眼,“一箭双雕。我说什么来着?你儿子不想娶的人,没人敢逼他。”
虽听了骇人的新闻,但到底事情尘埃落定,任务的事也有了进展,闻樱第一次到歌舞厅来,还是想见识一番。
说来,她倒觉得依小狼狗这脾气,倘不是他喜欢的人,能快刀斩乱麻反而是那女孩子的幸运了。
想来还是那次孔四小姐拉她挡枪的举动触怒了他,虽然她同样在一瞬间对对方好感尽失,但说来也不算很大的错,只是过于自私利己而已。
夜幕降临,百乐门钢塔顶上熠熠闪着亮光,爵士乐队吹奏出浪漫的舞曲,供大舞池中的人摇摆身体,曳步而舞,尽显风情奢靡。
这一种令人陶醉和享受的慢掉有着感染性,闻樱在百乐门时暂且不敢出格,回到房间后,用留声机放了一首舞曲,试探性地在木质地板上轻飘飘地摇摆,不时点着脚尖旋开一个舞步。
思绪随之一缕一缕漂浮到眼前。
她想起芈兮,她今日不在百乐门,不知是去了方同恺那,还是与邵阁天厮混。
凭对方的手段,她再去笼络方同恺已然变得不现实,除此以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方同恺从光源图上消失,即死亡……
想到这里,她刚打了一个寒噤,手就被人拉了过去,随即被扯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邵一沣带领着她,跟着舞曲节拍摇摆着,低头轻笑,“跳得真好看。”
闻樱没说话,他也没再开口,两人跳完了一曲,他才问:“想不想做别的尝试?”
“嗯?”她仰头发出疑问的声音。
他将礼盒送到她面前,她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件织锦缎丝绣凤尾的旗袍,华丽而优雅。
她犹豫地看了看他,他眼中的笑意含着鼓励的意味,她点了下头。
过了片刻,她方从洗浴间里走出来。
她一向是保守的穿着,衣裙延伸到每一寸肌肤,无限疼爱地将它们珍藏着。
这是第一次,她露出了光裸雪白的脚背,那一双胳膊从短短的袖子里伸出,光泽而白腻,颈间露一段儿宛若粉荷的颜色,只是看着,就给人无上的精神冲击和享受。
纵然邵一沣对她的肌肤有过无数次的想象,却都不如这一刻的美丽给他震撼的感觉。
他的黑眸立时黯了下来,将另一个盒子里的高跟鞋取出,心甘情愿地单腿屈膝,捉住她的脚,替她穿上了鞋子。
随后他做了一个邀舞的动作。
她将手放到他掌心里。
但许久没穿高跟鞋,一个旋步时,她蓦地歪了下脚跟,随后摔进他怀里。
邵一沣像是再也忍不住,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你说你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称呼,所以我问了你的婢女。”他随之俯下身,低哑地声音,带着微微灼热的气息接近她,“你的小名是锁儿,是不是?”
闻樱抓皱了他的衬衣,点了点头。
“锁儿……”他哑沉地轻笑,伴随着一个吻落在她鼻尖,“让我打开你。”
第37章 军阀小狼狗(十二)
房间里唯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隔着灯罩,映出彩色琉璃的光晕,等光线渡到他们两人所在的床沿时,已经昏黯不清了。
闻樱仰倒在鹅羽软被上,触手一片滑软,没有抓力。
“……我是你的继母。”她声音轻如羽毛,语气不像是厌恶的拒绝,反而像是一种提醒。
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庞,缓缓地地道:“嗯,比我还小一岁的继母。我常常想,如果你没有嫁给父亲,或许就能嫁给我了。”
“难道我非要嫁到你们邵家不可吗?”她躲开他的手,“你父亲是强娶,娶了又丢,你呀,觊觎你父亲的妻子,品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一个都不想嫁。”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看她生着气却还慢条斯理地说话,不由笑了,忍不住低头亲吻她,嘴唇、脸颊、耳侧,湿热的气息令她身体发软,他道:“不喜欢我这么亲你?”
“……不喜欢。”
“可是我很喜欢……”他与她十指缓慢地摩挲,看她眼中的固守化开,仿佛春日融了雪,变成一汪春水,有些可怜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去亲她的眼睛,微哑的声音充满磁性,“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想着你,想我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把你压在床上,压制得你不能反抗,只能把自己送到我嘴里。”
这话里藏着太多龌龊,她只一想到,面颊就浮起薄怒的绯红色,轻斥他:“邵一沣!”
“锁儿难道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她倏地捂住他的嘴,含羞带恼地瞪他,“口里没尊重,赶紧放开我,回自己房间发疯去。”
他任她柔软的手覆着,桃花眼儿对她一眨,很不明白地问:“我既然能在这里对你发疯,为什么还要回自己房间想着你发疯?”
“你、你你……”她被他的无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忘了,又重复说了句,“我是你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