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中一喜,这么说来,往后这宫里头,岂不是自己女儿说了算的?!
胡冬芸抱着朱徽妼,狐疑地看着母亲。“娘?”
王氏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来,叫我也瞧瞧这外孙女。”将孩子抱到了怀里,眯了眼,“是挺会生的,同殿下确是像。”
对女孩儿没兴趣的王氏不过略抱一回,就把朱徽妼还给了胡冬芸。她趁着殿中无人,怂恿道:“趁着现在,赶紧再加把劲,给小殿下生个弟弟才是啊。”
胡冬芸红了脸,“这还没出月子呢,娘急什么。”
王氏见她这模样,心里可急坏了,“你呀你,怎么就这般不开窍呢。男人能多喜欢女儿?还是男胎要紧,只小殿下这么一个,往后要是不得太子欢心,你待如何是好?太子哪里只会有你这么一个的?迟早要再纳秀女。”
胡冬芸最不乐意听这样的话,当下就冷了脸,硬声道:“娘是陪着我嫌累了吧?今儿早些出宫归家去歇着便是。”说罢不等王氏辩驳,就叫来宫人将她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大好,我们明儿见,么么~
200章
朱常溆自朝上回来, 原是想歇个午觉的。自胡冬芸生了女儿后, 每日看着或睡或醒的朱徽妼,他的心都化了,往慈庆宫回来的次数也越发勤。本来午觉都是歇在乾清宫的, 现在宁愿多跑一趟。
“咦?”朱常溆踏进主殿, 却发现不见王氏的身影。他记得今日王氏特地从宫外赶进来的, 怎么现下没了人。“王夫人是去歇觉了吗?”
胡冬芸坐在榻上, 有些不安。她抬眼飞快地朝朱常溆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你们都下去。”
只这一句, 朱常溆就知道有事儿了。他走到胡冬芸的身边,温声道:“怎么了这是?同你母亲拌嘴了?”
胡冬芸扭头, “莫要再同奴家提她了。”她忐忑地问, “殿下,若是、若是奴家往后再不想让母亲入宫来, 你……会不会生奴家的气?”
好歹也是在宫里住了这么些年的, 现在的胡冬芸早已非原本的她了。出于对王氏的了解,母亲的心思她是一清二楚。
“说说看?”朱常溆贴近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同你娘置气了?”
胡冬芸摇头,“不是置气,而是母亲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她将王氏方才的言行,还有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向朱常溆和盘托出。“奴家有心令母亲往后少进宫来,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又怕父皇心里别有想法。”
“殿下也知道, ”说起这个,胡冬芸就很是沮丧,“父皇并不是很喜欢奴家,何况本朝重孝,父皇又是至孝之人。奴家心里也清楚,的确很多地方做的还不够好。”
朱常溆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在我心里,芸儿已经很好了。既不想见,那就不见了。父皇不会怪你的。父皇虽重孝,可却并不喜欢愚孝之辈。”
胡冬芸依偎在朱常溆的怀里,“母亲以前不是这个性子的,奴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就能在短短几年中转换了性子呢?现在的母亲,奴家都已经要不认得了。”
“这有什么,人心本就变幻莫测。王夫人大抵是叫富贵给迷了眼,待冷她几年,自己个儿想明白了便好。”朱常溆搓了搓她的手臂,低头看她,“还在月子里呢,且不能劳心伤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父皇那里自有我去为你说项。”
胡冬芸笑着点点头,又同他说起午前朱徽妼的趣事儿。说不了一会儿,又觉得困,朱常溆扶她歇下,略坐了会儿,就去了偏殿休息。
盔甲厂爆炸的事在朝野上下轰动异常。为何会爆炸已经查明了,乃是因库中火药堆积年久,凝固成堆,硬如石块难以搬动。监守内官臧朝不懂火器,令人以刀斧劈开,这才导致了这次的爆炸。
罪魁祸首臧朝已经当场身亡,再不能问责,眼下要紧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如何重整盔甲厂。该库堆放的火器、火药,以及刀枪剑戟全部报废,都不能用了,必须另造。
这又是一笔多余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