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淑女的脚,她不由啧啧称道:“赵淑女的三寸金莲,可真真是漂亮。”又顺着腿往上看,“这屁股也翘得很,瞧着就是好生养。”
周围的小太监捂嘴笑个不停。
赵淑女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哪个姑娘在家里头不叫父母疼着爱着,做个女红,指头叫针扎了,在家里头都不算是个小事儿呢。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闺女,皇太子的淑女,她的身子,是能叫那些太监,肖想的吗?!
胡冬芸在里头看着朱常溆的表情,大着胆子上前,将窗子给关了。她有些忐忑地不断拿眼去瞟似笑非笑的朱常溆,“外头、外头吵,奴家怕闹着太子了。”
“嗯。”朱常溆也没说她半个不好,“我也觉着吵。太子妃果真懂的体贴人。”
胡冬芸的脸越发红了,两只手绞着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来帮我瞧瞧,还有什么落下的不曾。”朱常溆取了自己列出的单子递给她,“你念一样,我查一样。”
“嗯。”胡冬芸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细声细气地念着单子。
屋内声音传到外头,合着太监们的笑声,还有不怀好意地打量,赵淑女眼泪越发止不住,一时气上心来,竟厥了过去。
李嬷嬷摇摇头,“看这身子骨,弱得很。合该好好练练。”她向边上的太监要了碗冰水,往赵淑女的脸上泼去。
冰水一激,赵淑女就醒了。
“跪好了。”李嬷嬷又给她加了三块砖,“往后啊,赵淑女一日跪两个时辰。”她慈爱地望着边上的刘淑女,“刘淑女就跪半个时辰。”
乍一听,两人都惊着了。原来今日不过是下马威,往后还有?!回过神后,刘淑女就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只用半个时辰就行了。
可边上的赵淑女哪里肯?这滋味可半点不好受,往后还要日日跪?还两个时辰?
爹啊,娘啊,当初何苦送了女儿入宫来,又何苦使了银子,叫女儿选中!
心头越是不甘心,就越是气恨比自己少跪一个半时辰的刘淑女。不善的目光,几乎可以叫人身上戳出洞来。
刘淑女全没当一回事儿。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各自管各自的。有李嬷嬷发话,难道她就有法子求情?自己不也得跪嘛!
外头的淑女跪了多久,胡冬芸不知道。虽然一晚上没睡,可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朱常溆的身上。
等天一亮,自己就再见不着了……呸呸呸,怎么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胡冬芸怕吵醒朱常溆,就连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用眼睛将朱常溆的容貌细细地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殿下在外头,会不会叫人瞧出端倪来。
天一亮,朱常溆就醒了。他扭头想看看身侧的太子妃睡着没,却发现对方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底下一片青黑色。“怎得?一宿没睡?”他皱眉,“怎么熬得住?”
胡冬芸替他将被子掀开,“奴家怕等不着太子走,索性就不睡了。”她越过朱常溆先下了床,“奴家服侍太子更衣。”
“不必了。”朱常溆从她手里将太监服抢过来,“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