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一女已足够她忙的了。
朱常溆对郑梦境慢慢开始亲了起来,抱着也不会闹腾,还愿意接受生母的哺乳。
郑梦境抱着喝完奶的朱常溆,亲了一口,“多喝一点才是,这样才能长得高高。”她将儿子交给乳母,系好衣带,问道,“带金,李东璧何日入宫可有消息了?”
刘带金回道:“昨日听闻李东璧已到直隶,想来再过几日便能见着了。”
郑梦境呼出一口气,将父兄寄来的书信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不由笑出声。
不曾想,父亲和兄长竟还有商贾之才。
只是这事儿自己还得安抚下三郎。
朱翊钧近来沉迷于自鸣钟和西琴,甚至命工部按照利玛窦的图纸在宫中建一处专门用来放置大自鸣钟的地方。利玛窦为了博得帝心,仿造赞歌的形式,谱写了8首曲子,并填上简短的歌词,谓之《西琴八曲》。西琴已成了宫中宴席必不可少的乐器。
郑梦境将信合上,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锁上。
父兄领的是皇商之职,得来的银两应是已交由内监放进私帑之中。看信中所写,当是十分丰厚了。
夜间,朱翊钧哼着《牧童游山》,抱着儿子哄。
朱常溆起先还听着,后来挡不住睡意,张大了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朱翊钧将即将睡着的儿子放进摇篮,“睡吧。”
郑梦境上前服侍他更衣,“陛下,奴家父兄的财物都收进私帑了吧?”
“嗯。”朱翊钧伸直了双手,让郑梦境替自己脱下常服,“看不出郑承宪和郑国泰二人颇有些能耐,收获不小。”
郑梦境一笑,“陛下想不想……让私帑再丰厚些?”
朱翊钧挑眉,“哦?说来听听。”谁会嫌钱多呢。
“奴家父兄听闻利玛窦进贡了自鸣钟,颇有些心动。现二人前往肇庆,与泰西商贾打探了自鸣钟的价钱,觉得倒是可以运往京城售卖。”
如郑梦境所想,朱翊钧有些不高兴,“难道旁的生意就不好做了?非得要自鸣钟?”
朱翊钧自己都还没玩腻呢,要是等京中买得起的富户都有自鸣钟,那他还用什么来显摆。更何况自鸣钟乃是贡品,岂可流入民间。
“陛下,”郑梦境将手里的外袍交给刘带金,“陛下以为,自鸣钟还能新鲜多久?他们不下手,总有机灵人会下手。”
她一撇嘴,“旁人可不会拿赚来的银钱分与陛下。有了银钱,陛下想做什么不行?想要什么不能?”
私帑不丰,始终都是朱翊钧心中的痛。想要建个别苑,私库没钱,伸手问国库要吧。刚开口,就被言官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虽然想想还是有些舍不得,朱翊钧还是点头答应了,“就依了你父兄吧。”到底还是不开心,“但自鸣钟得来的银钱,得于朕七成才行。”
郑梦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了一下朱翊钧的额头,“财迷!”
朱翊钧半点都不生气,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几下,“朕的私库丰裕,给小梦的赏赐也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