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皱了眉,“我不懂这些。”
甚至,她刻意不去思考那些。
夏振商与德妃的惨死,都是她亲眼所见的,历历在目。
照理说,她与修麟炀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可眼下呢?
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紧握,连针扎穿了手指都未曾察觉。
修麟炀一眼便看出了她细小的变化,开始内疚自己是不是不该来与她说这事儿,但夏振商与德妃的死不可能因为旁人不去提及而不存在。
她迟早要面对。
于是沉声道,“那明日,你可要去?”
阿思一愣,“我能去?”
她眼下的身份,乃是质子,照理,该是留在宫里,甚至是大牢里。
却见修麟炀点头,“无妨,本也是偷摸的。”
夏振商与德妃的尸首被他擅自葬于夏家祖坟,这事儿原本就是瞒着父皇的,如今这头七自然也得偷偷摸摸的举行。
阿思方才深吸了一口,应声道,“好,我去。”
话音落下,二人便没了声响。
气氛安静又尴尬。
屋外的凝霜看不下去了,进了屋来,“爷今日在这儿用饭吧?一会儿李大夫要来给夏姑娘诊脉呢!”
修麟炀是孩子的父亲,李大夫来诊脉,他也该在场听听才是。
这借口,可算不上好,但眼下,只要是个能让他留下来的借口,不管多烂,都是好的。
于是,点了点头。
凝霜立刻笑了开来,“那我一会儿就去知会厨房一声。”说着,又朝着阿思走来,“夏姑娘手里的活先放放,招呼招呼爷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将阿思背在身后的女红都拿了出来,却是不慎扯到了本就扎进了阿思手指里头的针,痛得阿思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凝霜惊呼,一把抓过阿思的手腕,眉心紧蹙,“怎么扎的这么深!”小半截针头都扎进了皮肉里,这哪像是不小心扎的!
修麟炀也上了前来,看着阿思的手指,想起她方才的反应,不免眉心一沉,冲着凝霜低声道,“去拿伤药来。”
“是!”凝霜忙就出去了,修麟炀则接过阿思的手,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嘶。”下意识的倒抽气,惹来修麟炀不明深意的一眼。
被这一眼瞧得有些心虚,阿思低声开口,“小伤而已。”
这点伤比起她平常会受的伤,实在是不值一提。
修麟炀没应声,凝霜已是拿了伤药来。
包扎好后,修麟炀才低头看向被凝霜放在了一旁的女红。
是一朵未绣完的荷花。
“十根手指头没一个全乎的,就为了绣这个?”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能把人给噎死。
阿思一愣,忙抬手将绣品给抓了过来,塞进凝霜的怀里,“拿下去。”
凝霜笑着点头离开,阿思这才看了修麟炀一眼,“都说了是刚学。”绣得不好,有何稀奇的。
却听修麟炀一声冷笑,“当初也不知谁夸口说,不管什么东西都能一学就会。”
眼下看来,倒是有些大言不惭的意思。
阿思咬了咬唇,仍是硬着头皮道,“我会了啊!只是不精而已!”说罢,瞪了修麟炀一眼,“是来找茬的?”
修麟炀嘴角好似挂起了一抹笑,不太明显,“那绣完那一朵花,十根手指头怕也不够你扎的。”
“要你管,又不是秀给你的。”愤愤不平的坐到一旁,阿思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绣花了。
她这双手,还是拿刀剑来得舒服。
岂料修麟炀道,“那便给本王绣一个。”
方才还嫌弃来着,这人!
阿思微微嘟嘴,“十根手指头不够扎,怕是绣不了。”拿他的话堵他,阿思最擅长不过了。
却见修麟炀伸了手来,“够了?”
不够扎,他便送她几根,再不济,十根都给她。
如此幽默,阿思反应了一会儿方才忍不住一笑,“你府里有的是绣娘,哪儿看得上我绣的。”
修麟炀没说话,只看着阿思,眼眸间透出几分不悦来。
见状,阿思只好应了声,“我绣就是了。”
“不要荷花。”方才那朵,太丑了。
阿思挑眉看他,这家伙,要求还挺多。
“只会绣荷花,爱要不要。”
闻言,修麟炀收回了手,耸了耸肩。
心道她不擅长女红,能绣一件成品出来就不错了,荷花就荷花,丑便丑了吧。
就在这时,束风忽然落于屋外,“爷,凌霄在外求见。”
提及凌霄的名字,阿思不由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