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束风的声音响起得那般不合时宜,“爷,宫里来人催了。”
修麟炀仍是大喘着气,死死的盯着阿思,恨不得立马就将她吞进肚子里。
阿思缩在修麟炀的怀中,连看都不敢看他,面上透着的,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小女人姿态。
“爷。”没有得到回应的束风再次催促。
修麟炀陡然又俯下了身子,给了她一个汹涌又霸道的吻,方才松了她,“晚些再教训你。”
说罢,方才放了她,转身去开了门。
束风就站在门外,垂首而立。
“束风。”他轻轻一声唤。
束风不知发生了何事,恭敬应声,“属下在。”
“府里的雪好似还未除干净。”
闻言,束风一愣,下意识的往四周瞧。
昨个下了一夜的雪,可府里的下人们都勤快,天不亮就将路上的雪都铲了,眼下修麟炀说没除干净,莫非是指路边的?
那得除到什么时候?
大年初一,束风便被一股不祥的预感包围。
“本王回府前,不想瞧见一丁点儿白色,你负责。”说罢,便是拂袖大步离去。
束风怔怔地看着修麟炀远去的背影,直到阿思从屋内出了来。
“咳。”阿思轻咳了一声。
束风忙行了礼,方才问,“王爷这是……”
“用水冲,会快一点,不过要小心别结了冰。”说罢,阿思拍了拍束风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入了宫,自然是先去给皇上请安的。
阿思与修麟炀来时,修凌焕也在,只是不见皇上。
“父皇还在与高僧切磋佛法,命我等在此稍后。”修凌焕解释道,修麟炀便‘恩’了一声,拉着阿思坐在了修凌焕的对面。
“怎么不见皇嫂来?”难得修麟炀先起了话头。
惹得阿思都开始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太子妃好奇了。
修凌焕面不改色,“身子不适,在府中休养。”
“皇嫂身子不适,已是有两年了。”修麟炀感叹,“宫里的御医都瞧不好吗?”
“纵然妙手回春,也不是神仙。”修凌焕回道,修麟炀点头,不再说话。
可阿思却觉着,这位太子妃的病,好似没这么简单。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皇上出来,修凌焕似乎是等不及了,起身道,“本宫先去母后那看看。”
“皇兄好走。”修麟炀并未行礼相送,只淡淡道了这么一句。
待修凌焕一走,阿思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太子妃得了什么病?”
修麟炀瞥了阿思一眼,“好奇?”
“恩,觉着挺神秘的。”
“没病。”修麟炀冷笑,“不过是红杏出墙,被他捉奸在床而已。”
而已?
阿思下意识觉得,这个而已很不简单,“把人打废了?”
“没打。”他淡笑,“挑断了手脚筋,顺道把一双胸脯给挖了。”
闻言,阿思下意识的伸手护胸,“这么残暴?”
“残暴吗?”修麟炀挑眉,斜眼看来,“本王倒是觉着,皇兄他手下留情了。”
言下之意,换成是他,会更狠。
阿思忽然就明白了,“爷是在警告奴才?”
“你要给本王戴绿帽子?”
阿思摇头。
“那便不是警告。”
可阿思知道,那分明就是警告!
因为她一会儿就要见到叶开了?
“奴才再好奇问一句呗?”她撇了撇嘴,“那奸夫……”
“当场阉了,还留在太子妃身旁伺候着。”
这岂不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就听修麟炀道,“所以,本王总说皇兄妇人之仁,那等奸夫,整个剁碎了扔粪池里还差不多。”
他还说没警告她!
阿思撇了撇嘴,“爷放心,奴才绝不会给爷这个机会挑了奴才的手脚筋的。”
“哼。”修麟炀冷笑,“但愿。”
阿思微笑,转头,翻了个大白眼。
又等了一会儿,皇上与慧明终于出现了。
一个身染王者威严,一个沐于佛法,二人并肩而来,慧明的气势竟是丝毫不输于皇上。
但,阿思的视线还是被慧明身后的那位少年所吸引。
他又高了些,兴许是因此才瞧着瘦了些,双眼之下染着疲惫。
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眼中竟藏着几分悲恸。
他似乎,过得并不好。
为何?
不待她细响,身后已是传来一阵阴戾的声音,“看来,你还挺想断了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