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仪敲她脑袋,递她一张青蟹,“年纪小小,叹什么气!拿去买雪糕。”
又生接过钱,不忘嘴甜,“多谢阿婆。”
相较又生,她弟弟要求多多,“阿婆,再给十块啦,还想去看电影。”
陈凤仪心情好,也不吝啬,又给二十块,赶姐弟二人出去玩。
又生朋友不多,真光书院念书时,既不与人交恶,也不会像一干女生那样拉帮结派,是以出了城寨,她一时竟想不到约谁出来。
她弟弟贪玩,早已无人踪。
又生想了想,搭乘巴士,去了趟太平山。
站老衬亭观景台上,眺望贝璐道,依稀可见庄家大宅,白色洋楼,掩映在茂密树林中,数英尺高的院墙俨如铜墙铁壁,陌生人莫说进去,靠近一点都会引起宅中保镖警惕。
又生已经十年未踏进庄家大门,午夜梦回时,仍清晰的记得庄家的一切。
可惜梦醒来,九龙城寨里没有富豪父亲,没有镂空雕花架,更没有插鸢尾花的水晶瓶。
她苏又生想要什么,必须靠双手争取。终有一日,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山顶吹风半日,又生下山后不急归家,途径弥敦道时,在黄门戏院看了场新上映的电影。
戏院斜对面是莲记茶饼铺,歪歪扭扭排长队,又生随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打算买一盒手工蛋挞带回去给陈凤仪尝鲜。
排队间,有人走过来拍她肩膀。
又生立时躲开,警惕睇对方一眼。
男人胡须满面,长发扎在脑后,穿寻常衣衫,给人不修边幅之感。
不过笑起来很和气,“妹妹仔,方不方便?请你喝杯咖啡?”他一指街旁不起眼的冰室。
无缘无故搭讪,又笑得像只狐狸,又生心中警铃作响。
“不方便。”又生侧身欲走。
男人忙追上,及时道明缘由,“别怕别怕,我是叶氏影城员工,妹妹仔靓过港姐,有无兴趣拍戏?”
又生滞步,狐疑看他。
怕又生不信,男人递上工作证。
早在又生进黄门戏院时,男人已盯上她。
十几岁妹妹仔,卜卜脆,直鼻薄唇,眉毛英气,更难得眼角上翘,双眸含水,英气中又带三分娇弱。
假以时日稍作训练,既可以演公子哥,也可以扮解语花,可塑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