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杨广陪萧夜心向独孤请安,独孤见这夫妻二人都面露喜色,不由追问原由。
杨广这才道:“回母后,是阿柔有喜了。”
听闻杨广又将有子嗣,独孤多日愁容随之好转,却又担心道:“前阵子你们还在养伤,总是吃药……”
萧夜心双颊微红,隐有羞态,笑看了一眼杨广,道:“其实刚受伤那会儿我便知道有了身孕,但当时的情况特殊,所以我没让大夫说出来。日常服药也都小心,已经问过大夫,胎儿目前一切正常。”
想起萧夜心当时几乎冒死来殿前哭求自己,独孤却略沉了脸色,虽萧夜心道:“胡闹。”
萧夜心刚要下跪请罪,杨广将她拦住,道:“母后也是气你冲动,如今可知道要当心了?”
萧夜心温顺点头,对独孤道:“请皇后原谅阿柔莽撞之举,今后再不敢胡作非为。”
看杨广如此袒护萧夜心,独孤自然不便再说重话,只叮嘱他们道:“就是再有要紧事,也需以孩子为重,你们都不是头一回当父母了,还要我多说?”
“母后教训得是,我一定看着阿柔,不让她再乱来了。”杨广道。
独孤终究不放心又有气,对萧夜心说话不似与杨广时和善,道:“也是这孩子坚强,否则你当初那么闹腾一阵,早都出事了。将来必定要好好照顾他,否则他是白跟着你受苦了。”
“阿柔记住了。”萧夜心又偷偷看了杨广一眼,是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独孤看他两人前恩爱,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一时间想起兰陵,又愁上心头,叹道:“我这么多子女,也就你们最让我放心,如今阿五在公主府闭门不出,我就是想见她都不太容易。”
萧夜心知道独孤和兰陵之间的心结今生怕是解不开了,兰陵不会再公然反抗独孤却也不会事事顺从,如今她多次被宣却借口推辞便是母女之间关系破裂的最好证明。而此时独孤会这样说,多少也传达出了要她和杨广想办法的意思,毕竟一直以来,兰陵和杨广的关系算得上是兄弟姊妹间最亲厚的了。
一旦接受到独孤的意思,萧夜心便尽快去了公主府看望兰陵,却也是吃了两次闭门羹,第三次才终于见到人。
多时不见,兰陵消瘦许多,萧夜心看在眼里,心疼在心头,拉着她的手道:“公主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是皇后看见了,真要心疼了。”
兰陵只是苦涩一叹,道:“就是不想母后看见我这样,所以我才不进宫的。自从上次病了就一直没有好转,我想来想去,不必要再让多一个人为我担心,就干脆待在公主府不出去了。”
“查不出是什么病因吗?”萧夜心关心问道。
兰陵摇头,道:“大夫也说不出原由,就这样天天喝着药,说好不好,说不好却也没有大病,就是身子虚,没问口,眼看着就成了废人了。”
萧夜心按住兰陵手腕搭了脉,道:“公主脉象没什么问题,天天吃的都是什么药?”
兰陵命人拿来药方,萧夜心看后同样没看出毛病,道:“确实只是补血补气的方子,如果照着吃不应该是这样。”
“就当我命该如此吧。”兰陵似是有话想问萧夜心,可看了她多时还是欲言又止,只剩下一脸惆怅。
萧夜心知道兰陵是想询问萧玚的近况,可也明白如今不便再在兰陵面前提起萧玚,她便当做不知,和兰陵说了些其他闲话便告辞回了晋王府。
杨广见萧夜心心事重重地回来,问道:“怎么了?”
“我不放心公主。”萧夜心回答,将在公主府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了杨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陷害兰陵?”杨广猜测道。
“眼下没有证据,我不敢这样说,可公主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偏偏就是精神不济,形同枯槁,看着让人心疼,却帮不上忙。”萧夜心道,“公主心地善良,本不应该遭此对待,是我对不起她。”
“所以你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