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主一听这话,忙问:“你说的是谁啊?”
暮云笑道:“就是一直跟着我家夫君的绥哥儿啊,郡主觉得他怎么样?”
永昌郡主想了想皱眉道:“我也不记得了,倒是隐隐听过这个孩子,倒是从未见过,不知道本人怎么样?”
一旁的徐氏笑道:“这孩子我知道,是个能吃苦的,做事也还灵透,好像一直帮着暮云打理铺子来着是不是?”
暮云回道:“我就那么两间铺子,也没多大事情。这不是相公身边也没个能干的人吗!去年起就让他就跟在相公身边跑跑腿打理些庶务什么的了。”
说着,暮云还觑了一眼永昌郡主的神色,毕竟怎么说高小姐也算是名门之后,虽然是个庶女,不一定能配温绥这么一个出身比较低的人。暮云接着又说:“相公前些日子还和我说,绥哥儿虽然读书这方面天赋不大,但是胜在为人伶俐还算有眼色,性子也比同龄人稳重一些。等过两年就给他捐个出身,也算是对的起两家长辈的交情了。”
听到温绥如今跟在温统领身边,永昌郡主心里就愿意了几分。她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对方的家世钱财之类的,但是男方总要有些许的家底才行呀,总要养的起老婆孩子才好嘛。
温家永昌郡主也是知道的,好歹在津州也是书香门第,虽然书香门第多是些家底贫寒的,要不谁家舍得让自己好好的孩子去给人家跑腿?
但是这依附之人也分好几种,能被温统领带在身边使唤的,就说明这人有几分灵透。若是将来真能捐个出身,哪怕是个微末小官,欣姐儿以后也能过得好些。
于是,永昌郡主便说:“那行,我相信你们两口子的眼光,人品不好的,你们也不能带在身边这么些年。等有机会,让我见见这孩子,也让我心里有个谱儿。”
暮云闻言,自然是一口气答应了下来。她心里也是盼着这桩婚事能成,要不也不会这样卖力的替绥哥儿说好话。实在是以温绥的身份,这媳妇也不好找啊,真的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找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吧,到底是教养差了一些,找那有些家底的人家吧,人家又看不上他的出身。
倒是有几个温廷舟的同僚想着把自己家的庶女或者是庶妹嫁给他,但是都被温廷舟给推了。别说本身这些人家的庶女就没什么教养,就是再好的女孩儿,温廷舟也不想应?
因为温廷舟觉得让自己的族弟去和下属通婚,怎么看都有一种拉帮结派的嫌疑。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上头犯傻,就是温绥也是个机灵的。有些人见温廷舟不好说通,觉得温绥年纪小好糊弄,私下里没少挑拨他,都被温绥一一打发了过去,还没怎么得罪这些人。就这份机灵劲儿,温廷舟心里都暗自赞许。
晚上,暮云将这事和温廷舟说了,温廷舟摸摸下巴,说:“永昌郡主的庶出侄女儿?品格怎么样?我瞧着她婆家那些公子哥可不像是很懂事的样子。”
见夫君如此怀疑自己的眼光,暮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瞧你这话说的,绥哥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那姑娘是个不好的,我能和你提这事儿吗?”
温廷舟其实也就是下意识的那么说了一嘴,没想到竟然把妻子给惹毛了,于是他赶紧找补道:“我习惯性的随口一问而已,你别多想。你的眼光哪还用的着夸?单只看你相公我,旁人就知道夫人你是何等的目光如炬、眼光长远……”
一大波夸赞恭维之言从温廷舟的嘴里一串一串的冒出来,就差没把暮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了。她哭笑不得的止住了温廷舟:“行了行了,你怎么年纪越大,也越发的不稳重起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尽会糊弄我。”
温廷舟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怎么会是糊弄你呢?明明我说的是实话实话啊。”
知道这话是温廷舟哄她的,暮云嘴里虽“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的笑开了花。她举目一望,得亏这会儿屋里没什么人,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们夫妻俩呢。
眼见话题扯的远了,暮云又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放心好了,我仔细瞧过了,这个高家二房的大姑娘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高二夫人那样不着调的嫡母手下安稳的混这么些年。就绥哥儿这样的身世,若是一直困顿也就罢了,万一他朝有一日黄腾达了呢?他那嫂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内宅必须得有一个能帮忙周旋的贤内助才行。”
“一般小户家的千金短时间内很难弄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以绥哥儿现在的情形,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大户人家就是庶女怕也舍不得许给他。我私下里看了这两年,还真没有比这个高姑娘更合适的人选了呢。”暮云说的是实话,这两年她已经私下里看过不少人家了,最后一个都没瞧上眼。
就像她话里说的那样,温绥的出身,高不成,低不就找媳妇是真的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