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德容宫之时,张皇后又反复的嘱咐:“宫中大小事有母后担着,你不必操心,你如今住在公主府,母后也不能时刻护着你,你得处处小心。”有些人防不胜防。
朱鸾点头,跪安随陆谨离开皇宫。
春节过后,转眼就是元宵,元宵灯会的热闹一过,官员们又回到了衙门办公,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到阳春三月之时,桃花盛开,扫尽冬日的沉郁黯淡之气。
秦王朱弘潜和季晴暖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八这一日,朱鸾和陆谨一起去喝了喜酒,朱鸾嚷着要闹洞房,陆谨好不容易才拦住。
三月十五这日,朱鸾在园子里折了一束桃花前往陆府西院。
到了门口,朱鸾瞧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站在外面,朱鸾认得他,叫剑南。
她朝他笑着道:“公子可在里面?”
剑南抬眸瞧了朱鸾一眼,见她含笑而立,纤纤素手拿着一束桃花,那模样俏生生真是灼目,剑南不敢多看,赶紧垂下头去道:“殿下,公子在里头处理公务呢,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
朱鸾正要说好,里头传来男子清润之音:“鸾儿进来吧。”
朱鸾推门而入,绕过山水屏风,看到他在书案后面,手里提着一支笔正在描画。
朱鸾凑过去一看,原来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在做画。
朱鸾嘴角抿着一抹笑意道:“在画什么?”
陆谨见她手里还拿着一束桃花,衬得一张脸格外的娇艳明媚,他眉间蕴着笑意道:“想要画你,你来的正好。”
朱鸾见纸上才描了一个轮廓,和她的脸型一模一样。
朱鸾看过陆谨的丹青,格外的好,可他还从未给她画过画像,陆谨愿意给她画,朱鸾欣喜还来不及,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有点开心道:“那我今日穿的这身衣裳可好?”
朱鸾穿的是绯色衫子,抹胸长裙,且不说这颜色极为衬她,她本就是个美人儿,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陆谨眼底透着热意道:“自然好看,你拿着桃花坐在前面,我在这儿作画。”
“好。”
朱鸾端方的坐在黄花梨椅子上,手里拿着桃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双眸温柔似水注视着前方。
陆谨看了她一眼后,然后迅速低下头在纸上作画,他描画出了她的眼睛和鼻梁,还有嘴唇。
也不知画了多久,朱鸾只感觉自己的动作都要僵了,她便问了一句:“夫君,好了没有?”
陆谨低声笑道:“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他正拿着朱砂笔,在给她细细的描画红唇。
等画好之后,他将笔搁下,又抬头道:“现在好了。”
朱鸾总算是可以动了,她浑身一松,站起身来,随手将桃花插入梅瓶里,绕到书案后面,她看到他所画的自己真真是栩栩如生,便夸道:“夫君画的可真漂亮。”
陆谨转过头,手臂伸出,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低头亲了下她的耳朵道:“再漂亮也不及你本人漂亮。”
两人坐在紫檀圈椅上,呼吸相缠,书房的温度也逐步升高。
陆谨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大手捏起她的下巴,美人娇艳的红唇近在咫尺,他低头含住。
两人唇齿相濡,吸吮出啧啧水声,陆谨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亲她的时候更用力了些。
似乎要将她揉进骨髓里。
慢慢的他开始不满足于轻吻,手顺着衣襟下摆往上攀升,他想到什么动作一顿,松开她的嘴唇,朱鸾抬眸,见他的眼睛里染上了浓烈的情-欲,他哑声道:“今天可以吗?”
朱鸾垂下眸子,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上潮红,她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她答应,陆谨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他嘴唇浅浅的带着一抹笑,再次吻上被他亲的水光润泽的唇瓣。
朱鸾的衣襟滑落到了肩下,她仰起修长的脖颈,锁骨洞很深,美丽而脆弱。
陆谨的吻一路往下,在凝乳般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他抬手将书案上墨迹才干的画放置一旁,他抱着朱鸾,让她坐在书案上。
罗裙飘落在地上,朱鸾感到一股凉意,她双手撑着书案,粉嫩的指尖发白,她咬着几乎要滴血的红唇,水光软软的眸子望着他道:“在这里吗?”
陆谨欺身靠近,眼底有幽暗的光芒跳跃着,他凸起的喉结往下滑,哑声道:“鸾儿,我们在这里试一下。”
说罢,他抬手扯掉她头上的金簪,满头青丝如绸缎般滑落下来,有部分滑落至胸口,遮住了起伏。
陆谨撩开那一抹青丝,俯下身来。
朱鸾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丝丝缕缕的娇声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与他的声音交缠在一起,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剑南在外头站了许久,眼看着日头高照,已经到了正午,该用午膳之时,他本想叫公子和公主出来用膳,侧耳一听,屋内忽然传来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剑南只感觉臊的慌。
他看了一眼旁边面不改色的浮碧,又匆匆垂下眸光。
赶紧一个人往庭院中走的远远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浮碧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忍不住发笑了。
他自小就跟着公子,公子一向严于律己,尤其是在书房做事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杂念,可这次居然和公主殿下在书房就……
剑南想想都有些尴尬。
剑南在树下站了半个时辰,书房里头才传来叫水的声音,浮碧赶紧去陆府叫了几个丫鬟送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