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蓄满了水,她扁着小嘴,委屈道:“陆谨,你为何不喜欢本宫?”
少女的身体几乎是挂在他身上,陆谨展臂搂住她细弱的腰肢往怀里贴,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的笑,他道:“谁说我不喜欢你?”
朱鸾不知死活的在他身上乱动,那巍峨的雪峰贴着他的胸膛,陆谨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明白煎熬是何等痛苦的滋味。
他的额上浸出了一层汗,怕自己终究难以克制,理智的想要推开他,但身体却将她搂得更紧,她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嘀咕道:“那为何上次,你要拒我?”
她的上次,是指诗会那次。
年幼时,陆家败落,他的父亲带着姨娘去了黔州,与京城相隔千里,此后十年他便再也没见过父亲一面,坚强的母亲,挑起了家中的重担,不仅要照顾耋耄之年的祖母,还要照顾他和妹妹,为了让他安心念书,母亲一天做三份工,晚上做绣活累到双眼出血,差点熬瞎了一双眼睛。
后来他高中之后,陆家的家境才渐好,可母亲却病重,他内心沉郁,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儿女情长之事,而且朱鸾是太子的妹妹,若是他当众答应下来,有心之人便会借此大做文章,怀疑他的立场。
所以当时,他拒了她。
可没想到这件事让她对自己的误会那么深。
陆谨低头看怀里的朱鸾,他无法跟醉成这样的她来解释,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没有言语。
朱鸾的大脑眩晕无比,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对于她来说,陆谨的无声便是一种默认,她心底油然生出几分凄怆。
她两辈子都喜欢他,喜欢到不能自已,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一下呢。
哪怕是谎言也好。
可他不愿。
也罢,反正是在做梦,那就让她在梦里放肆一回吧,她忽然仰起头,朝着陆谨花瓣颜色的薄唇猛地亲上去。
不仅如此,贴上去之后,她还将丁香小舌探出来,于他的薄唇之上,舔了两下。
陆谨整个人都僵住了,同时,身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如岩浆一般滚滚的往下汇集。
他的手像烙铁一般,捧着她的后脑勺,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他薄唇一张,将她的小嘴含入嘴中,舌头抵开她的牙关,与她软软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像两尾金鱼在戏水一般。
眸子一抬,落在她松松垮垮的云髻上,他抬手拔下她的蝴蝶金簪,拢入袖中。
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铺满她的整个后背,有几缕跑到了前面,贴着她的脸颊,又给她精致的小脸添了几缕风情。
陆谨是真舍不得放开她,如果不是外头隐隐的脚步声响起,他会在此处要了她,将这个千娇百媚,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好好的疼惜一番。
他猛地松开她的嘴唇,垂眸一看,两片红唇上的口脂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仍然是红馥馥花瓣一般。
他低头又轻轻一啄,耳边听着脚步声越发近了,这才放开朱鸾,将薄被盖住她的身子,他推开窗,轻轻一跃,从窗口出去了。
苏仁听到脚步声,跟过去一看,在草丛里看到一只猫,虚惊一场,又调转回来,守在门外,片刻功夫,浮碧端着醒酒汤来了。
她推门进来,将醒酒汤往桌上一放,凑过去看朱鸾,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惊呼出声来。
朱鸾姿势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小脸枕着青丝,星眸半开,身上的衣衫半解,露出脖子下方大片雪白细腻的玉肌,两条嫩藕般的粉臂垂在身侧,嘴唇也格外的红,像是被人咬了一般。
浮碧惊心不已,公主殿下这副模样,若是落到男人手里,肯定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上前撩起她的裙摆检查了一下,并无异样,猜测是她受不住热,自己弄成这般模样的。
浮碧见她是醒着的,试探的问了一句:“公主殿下,适才可有人来过?”
朱鸾抬起眼皮,眸子迷蒙的看着她:“嗯……本宫做梦……梦到陆谨来了。”
浮碧无言以对,自家公主可真是个痴心人,便是做梦也梦到陆谨,也不知那太傅能否明白殿下的一番苦心。
这样一来,浮碧便不怀疑有人来过了。
她端着醒酒汤喂给朱鸾喝下,朱鸾喝完后,躺了半个时辰,酒便醒了大半。
她再次醒来时,头疼欲裂,她抬起玉笋般的手指轻轻揉了揉额角,声音沙哑柔软:“浮碧,现在是几时了?”
浮碧见她清醒过来,总算是松了口气:“现在是亥时。”
朱鸾低头瞧着自己青丝洒落,瞬间想起刚才做的那个荒唐的梦。
她居然梦见陆谨进入房间里,她还勾住他的脖子,强行亲吻他。
说是梦,却又感觉特别真实,她甚至听到了陆谨的心跳声。
她脸上一阵燥热,在梦里,她自己真是没羞没臊。
好一会儿,她心中涌上的羞涩感才落下去,让浮碧替她梳妆,挽好头发之后,浮碧“咦”了一声道:“殿下的蝴蝶簪子怎么不见了?”
朱鸾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涌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莫非刚才陆谨真的进来了,而簪子是被他拿走的?
尽管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朱鸾仍然不敢相信,如果陆谨真的来过,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见她的面?
除了那次拿金刀之外,他从未主动要求见过她……大概她真的做了个春梦吧。
朱鸾迟疑了许久,方说道:“本宫不知,许是掉到榻下了。”
榻下不好找,她轻道了一声:“算了吧。”
浮碧只得作罢。
挽好头发后,浮碧扶着她出门,朱鸾立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听着前头的笙歌散尽,应当是已经散席了,朱鸾转过头道:“咱们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