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青不知道在车上说了什么,呆了足足一个小时才下来。那辆车毫不迟疑的开走,只剩下罗丹青一个人神色不明的停留在原地。
“你没事吧?”张羡鱼过去,看着他神情有些担忧。
罗丹青低低骂了一句“老东西”。才勉强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说没事。他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脸色实在太难看,张羡鱼怕问了他为难,便只能当做没看见,若无其事的问他晚上吃什么。
最后两人去了路边的烧烤摊,张羡鱼点了烤串,罗丹青却叫了一箱啤酒。坐下后他也不说话,就一罐接着一罐的喝酒。
张羡鱼陪着他一起喝,两人转眼就喝了半箱。小小的桌子上堆满了啤酒罐。
罗丹青喝的有些醉,整张脸通红通红的,连着眼眶也有点红,他捏着啤酒罐,醉醺醺的问张羡鱼,“现在都是提倡科学发展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盯着那点封建不信的东西不肯撒手?”
张羡鱼眉头一跳,没有接话。军训那会儿他就觉得罗丹青对这方面的态度有点奇怪。
罗丹青还在继续说,他脸上的神情很难过,眼眶通红,却偏偏还要翘着嘴角,“我爸妈,我妹妹都因为这个死了,他们却还指望着我能把那些狗屁东西传下去……”
“那狗屁画老子早就烧了!烧了!”他说着又呵呵笑起来,打开一瓶啤酒自顾自跟张羡鱼碰了一下,整瓶灌了下去。
等一箱子酒全部喝完,罗丹青已经趴下了,神志不清的趴在桌子上,嘴里叨叨说着听不清的醉话。张羡鱼打了郑庞的电话,两人一起把人给架回宿舍去安置好,张羡鱼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你今晚也不在宿舍睡啊?”郑庞随口问道。
张羡鱼一愣,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多,屏幕上一排未接来电,全是蔺无水打来的。因为上课,他手机一直调的静音,蔺无水打来的电话自然也没有听到。
张羡鱼忽然有点心虚。
跟郑庞打了声招呼让他照顾一下罗丹青,张羡鱼匆匆回了家属楼。回去后屋里却没有人,黑灯瞎火的。张羡鱼打开灯,看见客厅茶几上放着菜,连忙给蔺无水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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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无水一直等到了八点多才出门找人。张羡鱼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本事也不差,他本来应该很放心的。但是九环山里谢定心的一番话也警醒了他,加上张羡鱼的电话怎么打也没人接。他这才担心了,亲自出门去找。
他先去了张羡鱼宿舍,宿舍在五楼还得爬楼梯,他坐着个轮椅不方便上去,只能托宿管上去找人,结果一寝室三个人都不在。
蔺无水只能把张羡鱼可能去的地方都挨个找了一遍,路上碰巧遇见跟张羡鱼一个专业的同学,对方也住家属楼,还记得蔺无水,跟他说放学后就看见张羡鱼跟他们宿舍的人出了学校,还有人看见两人在校门口被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围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