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在一旁研究着鼎纹,脑海中想着应当如何破开这个镇魂阵,瞧着对方的姿态,眼里难得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就算不替她报仇,也可以让她重新见见儿子,毕竟有了具体的两个人名,沈亦查人也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他瞧了一眼苏容,在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而后开口道,“我们可以先替你找人,至于具体的事情,那就具体再说。”
沈亦的眸光落在伍莎的脸上,等着对方的反应。
伍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面对苏容时她还敢央求,可对面这个姿态柔和的男人,她却是莫名敬畏不敢造次,她直起身来,低声道,“谢谢两位大师。”
苏容接口道,“既然你可以自己回到镯子里,那就省的我动手了,这几日你就先跟着师兄,等镇魂阵破了,再把你找个妥当之处安置。”
伍莎听话的点头,很快她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待伍莎消失后,苏容才叹了一口气,“先前我觉得那杨海生已经不是个东西,没想到竟然比他更丧心病狂的人存在,真是大开眼见,每一个人渣的背后,都有一个受苦的女人。”
“幸好安筱雅已经脱离苦海,比伍莎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沈亦瞧着苏容愁苦的模样,意有所指道,“所以应当找一个靠谱的、知根知底的、宠你入怀的人,无论做每件事情都会尊重你的想法你的意愿,阿容,你觉得呢?”
这是沈亦第一次改口。
阿容。
沈亦的嗓音轻柔,语气中带着苏苏的腔调,此刻他眼眸满是认真之色,视线紧紧落在苏容的脸上,唇角翘起,不放过对方的任何反应。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二次表白,只是有些隐晦罢了。
苏容听着沈亦的话,觉得耳后根又开始发烫,简直无力招架。
她能觉得什么,天底下哪个女人不都是这样想的,这沈亦给她挖了一个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苏容抬眸瞧着沈亦,见他黝黑的眼珠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仿佛眼里只有她的存在,苏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自从师兄上次表白后,苏容早就不再用对待亲人的心态对待他,可她扪心自问,若真是对师兄一点感情也没有,恐怕她这种果断的性子根本不会容许师兄出现在她的身边。
想开了后,苏容抬头回道,“刚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沈亦听到对方的回答后,霎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欣喜若感,他薄唇勾起,从侧边看去,温柔似水,美好的不可思议。
他低头,恰巧与苏容的视线相撞,突然一个用力,把苏容圈入怀中,将其紧紧抱住。
沈亦凑到她的耳边,靠近她的耳边道,“正巧,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感受着耳边的热气,苏容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总觉得沈亦和原来的沈亦已经不一样了!
靠着对方硬邦邦的胸膛,苏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想起推开对方,然后瞪眼道,“沈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沈亦瞧着对方白皙的脸庞上布满红晕,眼底深处满是笑意,他又不是傻,他哪里信这些,“我误会你什么意思了?”
苏容彻底说不出来,她偏过头视线胡乱地转,完了,这沈亦彻底不是沈亦了。
沈亦微微弯腰,双手将她的头拨正正视自己,然后认真道,“阿容,我再给你一次当鸵鸟的机会,不过,没有下次了。”
既然能够察觉到苏容的态度,沈亦自然半步不会后退,但他真正想要的,是水到渠成。
感受到对方手掌心上的热度,再加上对方的话,苏容心中觉得无奈极了,嘟囔道,“知道了。”
这句话一开口,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被默认了下来,沈亦的眉眼皆是笑意,胸口处只觉的氤氲着欣喜与激动。
从前他不懂情情爱爱,察觉到自己心意之时却发生了意外,八年片刻不曾放弃寻找对方,好在上天终究是厚爱他的,能让他得偿所愿。
此刻,沈亦的心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突然,门口传来了响动,苏容连忙掰开沈亦的手,佯装若无其事地冲到了陈秀与周姨的身边,“妈,周姨,我来帮你们打下手。”
瞧着苏容殷勤的态度,陈秀余光先是扫了一眼屋中神色坦然的沈亦,然后眼尖地察觉到了苏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突然轻笑出了声,无情地拒绝道,“越帮越忙,有我和你周姨就够了,以前也不见得你这么殷勤。”
周姨不明所以,不过自从女儿去后她经常与陈秀呆在一块儿,早就把苏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此刻插嘴道,“是啊,厨房里油烟重,小女孩家家的,别脏了衣服。”
苏容听到这话,心塞塞的,可也只能听着她们的话又回到了客厅,当瞧见沈亦面庞上止不住的笑意之时,苏容觉得更心塞。
沈亦不舍得让苏容为难,主动岔开话题,“方才伍莎的事情你怎么想?”
视线落在苏容脸上,沈亦只觉得心里胀的厉害,若是没有如此刻一般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愿意在其身后护着她一辈子,可是人即将属于自己,沈亦却是再也舍不得放开。
不知为何,沈亦却是想到了宋淮,想到他夫妻宫上出现的红鸾,顿时眼睑低垂,神色恍惚。
苏容听到这话,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沈亦,没有对伍莎之事的感慨,恐怕沈亦还没有那么容易钻空子。
可是苏容还是认真地回到,“这镯子是从景佩那里拿来的,最快的方法就是让景佩说出镯子的来历,这样调查起来也就方便的多。”
苏容觉得自己说的挺对的,当即拿起手机就开始给景佩打电话。
沈亦刚想说不必如此麻烦,有了父子两人的姓名,必定能查出来对方的身份,可瞧见对方不曾褪去的红晕时,他却是宠溺地笑了笑,在旁并不说话。
景佩这段日子忙的翻天覆地,可他见到苏容的电话时,仍是第一时间接了电话,客气道,“苏大师,是镯子的事情解决了吗?”
“倒还没有,只是发现了一件新的事情,想要来问问你而已。”苏容顿了顿,然后再度道,“我想问这镯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景佩听到对方严肃的口气,神情也变得郑重,“是从我一个朋友手里得来的,苏大师,这镯子究竟怎么了?”
和景佩对话之时,苏容方才的情绪不知不觉消散,此刻她缓缓开口,语气郑重,“能否麻烦你帮我询问一下你的朋友,是否认识一对叫做金盛涛和金科的父子。”
“名字相近的也无所谓,景佩,这个忙你能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