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苏方毅的眸中划过寒芒。
救护车停的一刹那, 沈亦突然惊醒,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容,心中松了一口气。
门口早有专人等候着, 立马就把苏容推进了手术室。
沈亦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正门,握拳的手青筋暴起,而后他冷漠地看向余安与苏方毅,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便他身体虚弱,可气势浑然天成,丝毫不比面前的两人差。
余安心内不安, 他低声将发生过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到祭血破阵时,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沈亦暗自思忖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他抬眸把视线落在苏方毅的身上,神色更加冰凉,“苏先生,太凰山的吉穴少说也有百处,为何这苏家独有的五行煞阵会出现在此处?”
苏方毅嘴唇翕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阵法应当是用来对付你的,我师妹只是受到无妄之灾而已,我说的有错吗?”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苏方毅再度无言。
一旁的余安见沈亦迁怒,连忙解释道,“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若是早就知晓,我们一定会竭力避开护住苏容的安危。”
余安虽然看苏方毅也并不是很顺眼,可依旧实话实说。
沈亦冷笑,“可如今的情况,三人同时进阵,可你们二人还是好端端的,只有我师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知,这也是个意外吗?”
“退一万步,若是我师妹没有指出墓址有异,那将来此处出了事情,砸的就是你们的招牌。”
“无论如何,我师妹都是因为你们遭的灾。”
其实沈亦知道自己这肝火动的有些牵强,可他想到苏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知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好不容易找了八年才找到,如今又要阴阳两隔?
这结果,无论如何他都是接受不了的。
尤其是这里面还有苏容的亲身父亲在。
而那苏方毅,听闻沈亦的话,此时此刻像是被人点醒了一般,联想到出事的苏天擎,原来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他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瞪大,胸中的怒火高涨。
可瞧见沈亦冰冷的眼眸时,他却再度沉默。
余安瞧着沈亦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拍了拍沈亦的肩膀,“先冷静一下,具体的事情等苏容出了手术室后再说。”
沈亦胸口处的疼痛半点没少,不过到底没有说话,他直愣愣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候着苏容出来。
宋淮正透过缝隙准备瞧一瞧手术室内的场景,可怎么也看不到,只得面色沉重地站在一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这种担忧的感觉,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余光看到沈亦,宋淮心头五味陈杂,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确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在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后,主治医生才神情疲惫的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见到门口围着的一大帮子,手有点抖,可他仍出声道,“经过急救,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全部恢复,可她失血过多,别的后遗症还要进行后续观察。”
“病人送医救治前似乎状态被稳定过,所以醒来的可能性很大。”
这话说完后,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心还是提了起来,心中皆替苏容祈愿。
京市最大的私立医院内。
苏天擎躺在高级病房中,满是褶子的脸上虚弱极了,他的嘴唇苍白,闭着眼睛陷入沉睡,若不是还有呼吸,几乎如同死人一般。
病房中只有苏方翎与苏方铭。
此刻苏方翎正忧心忡忡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他轻声道,“六弟,你说这情况如何是好。”
苏方铭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二哥的话,如今苏家的局势不稳,若是任由苏天擎躺在病床上,恐怕苏方毅很快就能够捏住空子加快上位之路。
他犹豫了一下,“恐怕只有父亲尽快醒来才能够掌控局面。”
虽然苏方毅与他们同辈,可对方无论在成就、手段、能力都远远甩他们一截,这是让苏方铭最憋屈的地方。
苏方翎面色难看,仍轻声道,“可是父亲此番受了反噬,五行煞阵罕有,恐怕短时间内根本醒不过来。”
提起五行煞阵,苏方翎心中就觉得憋屈,好不容易花了大代价才成功地在那太凰山布下了此阵。
可谁想竟然会被提前察觉到,还被破了,怎么想,苏方翎都觉得匪夷所思,“他们不是去挑选墓址的吗?为何会亲自去了那地?这不科学?”
苏方铭也是摇头,他的心中也是极不甘心,“原本还想着等祭祀之时引动煞阵,如今真是可惜了。”
恐怕此后苏方毅防范心更重,窥测其行踪更难上加难。
可不管他们怎么抱怨,事情都已成定局。
苏方翎见弟弟除了感慨外并无其他言论,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先瞒下此事。”
“行了,旁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安排你的事情,一定要认真的办好。否则若是让苏方毅抓住我们的痛脚,恐怕苏家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这话说的眼中,苏方铭神情立马变得严肃,点头应答,“放心吧,”
苏方翎再度瞧了苏天擎一眼,再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景阳自从拿了苏容的红绳、熏香三日三夜带在手上后,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因为红绳真的有效,长期以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状态消失不见。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好状态。
苏容曾经说过,那降头师若是要对他施法,必须在其左右,自从带了红绳后,景阳便一直在留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