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有得到手,他哪里能让刘芳这个原配这么快走?最好她能闹一闹,彻底把舆论,兰香依等人的同情心都闹到他这边,这才对他有利。
现在刘芳这般轻轻松松地拍拍屁股走人,旁人会怎么想?兰香依会怎么想?
尤其是,刚刚他才在兰香依面前说了那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后脚刘芳就走了,这算什么?
杨景简直都快气死了。
张氏是根本没想那么多,可是听杨景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对啊,应该逼着刘芳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彻底把舆论争取到对他们有利这才是啊!
可是,现在,她都已经答应刘芳了,而且刘芳也已经走了,再去拦着,也来不及了啊。
张氏顿时着急了,她看着杨景道,“那如今
该如何是好?刘芳都已经走了呀。”
杨景想了想,对张氏道,“阿娘,现在需要委屈一下您了,您先去刘府,亲自去请她回来,想必她是还没来得及离开京城的。只要她在京都,那就好办许多了。要是她羞辱您,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您就哭,做出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最后再留给她一大笔钱,这样,京中的舆论就会谴责她,之后的事情,就不必我们操心了。”
张氏一听杨景的话,先是震惊地看着他,“景儿,你竟然要让我去丢这个脸?”
杨景皱眉,不理解地看着她,道:“阿娘,这如何是您丢脸呢?这明明就是逼迫着刘芳做错事,那京中众人就不会再帮着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为了侯府的未来啊。”
只要让他保持在舆论有利的位置,那么他对刘芳就不是始乱终弃,和兰香依才是两情相悦,受众人怜悯甚至是祝福,以后他要迎娶兰香依才是合情合理,顺利成章的。
不然,他前脚就把冲喜的原配妻子给赶出门去,后脚就和兰香依成婚,这让京中众人怎么想?
杨景不想自己的身体好了,却名声彻底坏了,这对他以后半点好处都没有。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说子嗣,没有子嗣,论功名,又没有功名,这样的他,就算康复了,又跟从前又何区别?
甚至,他还比不上两年前,未曾受伤的时候,好歹,那时候的他前程远大。
可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以后最多就是成为个天下闻名的画家,真正要得到权势,根本不可能。
而杨景自己,也不是一个沉得下心来,愿意忍受寂寞清苦去考取功名的人。
他只想靠着兰神医,攀上现今的太子,以后的皇上,真正让自己能够得到一定的权势,让侯府更进一步。
现在,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名声再次有损,影响后面他的计划。
张氏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想的是让她去丢这个脸面,她看着杨景,终于明白了杨昭当初对自己的那种惊诧,甚至是心凉失望。
她现在对杨景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可她能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女儿,其他的两个儿子。
杨易,杨旭的疏离,她也是明显感觉到的,她终于明白,当初杨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做的孽,最后的孽果,也只会是她自己承受。
张氏苦笑,呵,还真是准啊!
第349章 第22章
张氏最终还是换了衣服去了刘府。
刘芳才回到刘府没多久, 就听闻仆从来禀报张氏来了。
她有些惊讶, 不过还是带着人出去看张氏到底有什么事。
她的嫁妆早就陆续搬回来了,陪嫁的下人也都全跟她回了刘府, 所以,原本刘府没有多少下人的,现在, 也不少人, 刘芳带着她们出来, 倒是挺有威势。
张氏没想到刘芳并没有请自己进去, 反而是带着人直接打开大门,看着她。
刘芳一看张氏没有坐在车内, 而是一副泫然泣下的模样站在车外, 一个劲地说,“这样的儿媳妇,哪家受得住啊?说走就走, 连个交代都没有的,云云。”
刘芳微微挑眉,见她这样的做派, 顿时明白了她的目的。
她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笑了笑,缓声道, “锦安侯夫人,不知您这是来此为何?”
张氏听她这么问,顿时越发难过地道, “为何?还能是为何?你作为我的儿媳妇,锦安侯的世子妃,我的长子的妻子,一声不吭地带着人就走了。这样的作为,谁家忍得了?啊!今天我就是想来问一问,你嫁进侯府一年有余,可有尽过你为人妻,为人媳的义务?”
刘芳嗤笑,缓缓道,“锦安侯夫人,难道您还需要我提醒您,当初的这门婚事,是怎么成的吗?
是您百般逼迫,不知找了哪家的妖道神棍来做法,以至于我的嫡母,您的庶出小姑子,以及我的嫡姐,都不明原因而昏迷了整整两日,之后我才迫于无奈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而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非嫡女不娶,是我硬拼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这才让您放过了我的嫡姐。
怎么?
难道当初的和离书,不是贵府侯爷亲自答应的?
难道没有经过衙门的盖章认定?
现在您跑过来质问我没有尽到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那我倒也要问问您,您可有遵循两家结亲,以你情我愿的准则?
既然您都能够为了给您自己的儿子冲喜,用尽了手段逼迫着我嫁,那我不尽人妻之责,又有什么可愧的?
不是该您自己反思一下,这样的一场荒唐婚事,到底是从何而起吗?”
张氏万没
想到刘芳会这般不遮掩地说了出来,她一看周围围观的百姓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心里就一慌,她竭力镇定地道,“是,纵然是这般,可是你嫁进侯府这么久,吃穿用度,侯府没有亏待过你吧?而你现在却一声不吭就走了,这样难道就对吗?”
刘芳脸上的笑容越发讽刺了,“吃穿用度?呵,侯夫人,您还真是健忘呐。我嫁进贵府,可从来没有吃过您家的一米一菜,哦,要是认真地说,也就是成婚当日,我吃过那么一顿吧。
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我的吃喝,还是我的花用,从来没有花费过侯府的一分钱。菜肉是我出钱让人买的,四季衣裳首饰,也是我自己添置的。包括我的陪嫁的月银,也都是我自己出钱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