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敷衍的笑了笑,说起孩子,她虽心里也着急,但却不愿意让燕婉看热闹, 于是掩下心里的不痛快, 对燕婉说道:“妹妹哪有姐姐的福气, 这才多久,就是两个小子的额娘了。”
提起这茬事,燕婉就来气, 她这个嫡妻孩子还没落地,府里就多了两个孩子,还都是带把的, 没得把她家的长子给占了。不过在琼华面前,这输啥都不能输阵势。
“妹妹在姐姐面前也不用强撑,这谁家后院没几个女人,与其抬举外面的, 不如把身边的人推出去,一来这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上,二来身边人也忠心。”燕婉最看不过姊妹里的陈许和琼华,凭什么她们嫁了个汉人,还能享受这后院干干净净的待遇。
“三姐说的这话我不爱听,咱们都是皇女,这不管是外面的,还是身边的,想要谁生谁死那还不简单。何必自降身份给自己添堵。”琼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桃夭,这丫鬟啊,有的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琼华抿了一口水,笑道:“三姐,妹妹看你快要生了,最近你还是多歇着,我这府里没个产婆,没得你哪日发动了,手忙脚乱。”
琼华就差直接说明她烦死了没事就来她府上没话找话的燕婉了。,不过燕婉虽然听明白了琼华的言外之意,但还是不以为意。这她如今也没啥乐趣,找琼华消磨时间,看她急得跳脚,也挺有意思的。
好不容易送走燕婉,琼华神呼一口气,看也不看身边的丫鬟,直接开口道:“桃夭,你去看看爷可回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桃夭忍着心里的兴奋,行了礼便悄悄整了整衣服和头上新戴的簪花才去办事。
琼华见她离开,讽刺一笑,对着身边的另一个婢女文竹道:“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文竹见琼华洞悉一切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但还是自以为聪明的说道:“公主,奴婢不该替桃夭遮掩。”
见文竹这会了还不知悔改,琼华心里对她也没有多少情分了。桃夭心大了,路是她自己走的,该担什么责任那也是她的命。可文竹这么多年和桃夭称姊妹,可却时时刻刻都不忘怂恿桃夭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文竹聪明,知道什么事情是她决不能容忍的,可为了排除掉跟她一起受重用的桃夭,却还是步步把桃夭引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然,桃夭自己也有那个心思,这责任也不能全部推给文竹。
“你,好自为之。”琼华对于心眼过多的文竹没多少好感了,虽然她没有做对自己不忠的事情,但琼华还是不喜欢这种太过钻营的行为。她跟了她这么多年,本来琼华早就打算放她去嫁人,可人家当时说不愿意,如今梳头做了姑姑,这心还大了起来,净妄想做她身边的第一人。
当主子的,最忌讳的就是打破平衡。这一旦下人唯一人马首是瞻,那么很可能就会威胁到做主子的利益。琼华不知道文竹是怎么生出这种心思的,但这种心思,她是绝不会助长的。
文竹忐忑的跟在琼华身后,看着她步履轻盈的走前前方,心里还在揣测着琼华的意思。可她思前想后,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只一心觉得自己都是为了主子好,这桃夭稍微试探一下就生出反心,那她就不能留在主子身边。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此举让琼华有些心寒和隔阂。
桃夭来到前院,远远的见崔珂往这边走。这还不忘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看了看仪容,见崔珂过来,笑着便上前行礼。
“爷,您回来了。”这一脸笑容晃的崔珂心烦,他如今一心待琼华,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有得没得的心思。
“你家主子让你来的?”崔珂语气淡漠,可一心都是往上爬的桃夭却是中了魔一样,根本就当看不见,对崔珂那个殷勤劲,连崔珂身边的小厮都觉得碍眼。
桃夭说了是,还想再说,崔珂直接就迈着步子朝琼华的主院走去。他一般没有意外,晚上都不会单独休息。桃夭就是算着琼华这几日正在月信里,才盘算着这机会挺好的。
夫妻俩一见面便把屋里的人支开,崔珂从身上拿出一盒胭脂递给琼华道:“特意给你带的,翠芳斋新出的,我看颜色好看,特意买了给你。”
“你这几日这般忙,还特意绕道去给我买这个干什么。”琼华倒是喜欢,打开盒子看品质一如既往的好,便笑着把它放进梳妆台,“打发人去就行,你特意过去干什么,人多你排队了吧?”
这翠芳斋在京城十分有名,这胭脂水粉和别人家和自制的还有很大的区别,经常新货一出,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任是谁去,都得先来后到的排队,绝无特例。京城的勋贵也不敢撒野,原因无他,这是宗室一个闲散王爷家里的小公子开的。
“无妨,只要你喜欢就行。”崔珂搂着琼华道,“你身边的丫头心大了,你是装傻还是特意留下让我处理?”
崔珂情商高,做什么都是给足琼华面子,他在琼花面前,是一点坏脾气都没有。琼华心里对他也是爱的紧,可惜,她自从洞房花烛夜那晚起,因为自己某一方面的缺失,隐隐的对崔珂有了内疚的感情。夫妻感情一单中间夹杂了别的情感,这爱情就有了变质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