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女目光落在云夕身上,神态都可以直接去cos庙里的观音菩萨了,“这位夫人便饶了他这回如何?”
云夕轻轻一笑,“倘若我和我丈夫没有武功,被这样的人得逞了,可不是你轻飘飘一个原谅就可以解决的。”
她打一个照面就对这位圣女观感不好,看起来温柔慈悲,悲天悯人,实则慷他人之慨,按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圣母婊。圣母婊是牺牲别人的利益来成全自己善良的形象。真正的圣母不会牺牲别人的利益,只会选择牺牲自己。
圣母眉头微微蹙起,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她,“可是他毕竟没有真的伤害到你啊。”
云夕在心中冷笑:在这位圣女眼中,就算心怀恶意,只要没能成功,那就不算数吗?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万山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疼得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云深慢条斯理地将剑重新归鞘,神色冷然。云深的举动无疑根本不将这位所谓的圣女放在眼中。
白衣女子脸上浮现出薄薄的怒气,显然是真的动怒了。这些人居然真的不将她给放在眼中,实在可恶。
“你,你怎么能够伤人呢?”
在云深开口之前,云夕握住他的手,看着某人再也维持不住那副飘逸出尘的姿态,心情大好。她笑意盈盈道:“我丈夫现在也已经知道错了,你不是说了,吃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这位圣女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在人前却又得维持她所谓的形象。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那股不断冒出的火气,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弯腰放到万山手中,“你到时候用这药敷一下伤口,若是药不够用了,便来找我。”
云夕将这一幕收进眼中,等这圣女打算离开后,才问道:“倘若等他好了以后,固态萌发,那么他所犯下的罪由谁来承担?”
万山急忙说道:“我不会再做坏事的。”
圣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正色道:“他既然同我保证了,我就会相信他。”
她身后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开口道:“在圣女的感化之下,想来他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洗心革面的。”
云夕觉得这些人脑子同样有问题,也不想再同他们继续说下去,冷眼旁观看着他们飘飘然离开。
至于万山,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云夕也没打算再下狠手,不过若是让她得知他还敢做坏事的话,云夕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万山手紧紧抓着那瓶药,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的怨毒,然后带着手下匆匆忙忙离开了,生怕晚走一步就会被留下。
其他原本跪在地上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刚刚那位大娘更是对云夕说道:“圣女虽然想法单纯了点,但是她其实也是一片好心。”
他们都是经过诸多世事的人了,哪里不知道这种口头的忏悔根本不值一文钱,刚刚之所以一言不发,不过是给圣女一个面子罢了。
云夕有心从这些人口中多探出一些消息,“这圣女又是什么来路?”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们一家人从外地过来没多久,所以并不清楚你们这边的情况。”
她恰如其分地撒了几滴眼泪,“我家乡都被水给淹了,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发现这边水灾也同样严重。”
这位徐姓大娘倒是个热心肠的,也跟着赔了几滴眼泪,然后说道:“我们这边倒还好,官差老爷时常帮忙看水位,发现水位涨了便通知大家。知府大人也下命令每日给大家送些粥和馒头,偶尔还有白面吃呢。”
底层老百姓十分知足,能活下来便觉得是上面的恩典了。
云夕点头称是,从这点来看,这知府的确是不错的官员。
徐大娘继续道:“至于这圣女,她可是白衣教的圣女!白衣教你知道的吧?”
“去年白衣教的教主为了黎民百姓,泄露天机,让我们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不知道造福了多少人。我家先前也时常在佛前给这样的大善人上香呢。刚刚这位便是白衣教的圣女宁霏。在白衣教教主殉身的情况下,这位圣女便继承她的遗志。”
“这圣女可真是大好人啊,时常送药送粥过来给我们,若是大家有个头疼风热的毛病,她也会帮我们看病。”
徐大娘滔滔不绝地赞美她,“只是她毕竟年轻,没经过什么世事,将人想得太好,太容易轻信人了。”
云夕听着这些话,只想磨牙:不要脸!居然敢冒充白衣教圣女。白衣教圣女明明就是她妹妹朵朵好吗?在尚且没有找到下一任合适的圣女之前,朵朵现在是兼任圣女和教主的职位。
因为预言天灾的缘故,白衣教现在在民众中的名声极好。那位宁霏打着白衣教的名义出马,先入为主之下便收揽了不少的民心。
云夕身边还有几个白衣教的女孩子,他们听了这大娘的话,一个个气得脸都红了。
云夕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徐大娘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不过虽然你和你丈夫身手好,不过也是得小心一点。那万山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小舅舅在衙门做事呢。他小舅舅没有儿子,一向把万山当儿子养的。”
这徐大娘也的确是一片好心,才会掏心掏肺地和她说这些。
云夕还真不惧怕万山,他们在这边考察个一两天时间就够了,若是万山真的让他小舅舅出马,那不过是提早恢复身份罢了。
云夕应付完了徐大娘,转头看向红希和丽丹。这两人这趟也跟着朵朵一起出来,朵朵护送珠珠和赵夫人、赵国平去凤凰县,她们两人倒是留了下来。
丽丹咬牙道:“竟敢打着我们白衣教的旗号做事。”
而且还发表那么一通令人作呕的言论,真真让人恶心。
云夕也觉得对方分明是故意利用白衣教给自己刷名声。她若是真心要做好事的话,也不需要打白衣教的旗号,只不过用这个法子能够更快扬名罢了。
这也是因为白衣教在世人眼中终究是神秘的,她们的教主和圣女是谁,世人根本一概不知。只知道她们平素爱袭白衣,最恨负心薄幸之人,这无疑给了那些人冒充的机会。行这种欺世盗名之事,云夕还真不相信这些人会是所谓的好人,也不知道他们要这所谓的名声,到底想做什么。
红希冷着脸,用力点头,“等我找出那些人的地盘,我便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云夕道:“先调查一下她们的来路吧,看她们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有人刻意指使他们的。”按照刚刚徐大娘的话,这宁霏还是时常过来这一带送汤汤水水和药材的,所以要跟踪她们应该不算难。
若是后者,那肯定是得找出幕后黑手的。
几个白衣教的姑娘虽然依旧很是愤怒,却也知道云夕的话语在理,加上云夕还是大长老,所以还是听了进去。
下午的时候,这宁霏又过来了一趟。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气候十分湿热,所以宁霏带来了好几锅熬煮的中药汤。云夕嗅了嗅味道,大概是金钱草、薏苡仁、牛膝、山药、白术、茯苓、防风……这本身就是常见的去湿气的药材。
不少人都拿自己的碗排队去领了这药汤一饮而尽。
云夕对宁霏本身就不信任,根本不可能去喝他们的药汤。
等到给大家打完药汤后,宁霏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似乎忘记了早上同云夕的争执,亲自盛了一碗,捧到云夕面前,“喝下这汤吧,对身体有好处。”
云夕避开来,说道:“多谢圣女的好意,只是我从小不爱喝药,闻到药味就想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