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云夕哼了哼,“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牡丹这样的俗花!”事实上,她喜欢的花挺多的,荷花、兰花、牡丹都喜欢,在她看来,这些花都有各自的美丽,何必非要分出一二。

云深从善如流改口:“如果是你种的牡丹应该会更好看,你似乎挺擅长种花花草草的。”白天杜周氏还带他参观了一下云夕的花房,云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云夕养的花就是比别的地方好,有股灵气在。

他心中琢磨着,云夕若是喜欢牡丹的话,或许他可以送她几盆牡丹。

夸奖云夕种的花草比夸奖她容貌更让她高兴,她嘴角翘了翘,心情很是愉快。

云深再接再厉,同她交流起了这块。不得不承认,云深的确学识渊博,即使是养花草也说的头头是道,让云夕对他改观不少。

以往她和云深说话,常常说没几句就被对方气得跳脚,难得有这样融洽聊天的时刻。说到后面,她都有些意犹未尽了,能够同她交流这些的人太少。不过她还记得云深现在是病人,说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给他重新换药,然后吹灭灯火,让他早点休息。

不得不承认,云深这个人若是想要讨好人,那是能够轻而易举让人感觉如浴春风。几天下来,他便收服了杜家不少的人,就连云夕的小尾巴杜云瑶也是云姐姐长,云姐姐短的。在她看来,这位云姐姐不仅长得如同天仙一般,性情温柔又博学多识。

杜周氏也是经常念叨着云深的身体。

这份宠爱,看得云夕都要吃味了。

云深有些好笑,他从未看到云夕如同小孩子的这一面。转念一想,心中又涌现出淡淡的喜悦:这是不是代表着云夕在他面前越来越不设防了?

杜周氏很清楚,“云姑娘”这样的人品相貌简直比云夕还要惹眼,所以也不曾让云深露面。

在照顾云深伤势的同时,云夕没忘记孟珩的事情。

在三月二十五号,她再次登上孟家的门,只是给她开门的还是孟良。孟良皱着眉头,眼中也有几分的担忧,“那小子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云夕安慰他,“以他的身手,能给他造成威胁的也不少。”

孟良哼唧了几句,云夕没听清楚。

孟良突然问道:“那你这几日,是否见过云深?”

云夕对此倒是不曾隐瞒,云深同孟珩是至交好友,孟良作为孟珩的父亲,肯定不会害他的,她老老实实交代:“他受了伤,在我家养伤呢。”

孟良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你说他在你家?”

云夕看他咬牙切齿的,反应那么强烈,也不安了起来,“怎么了?”

孟良冷笑了几声,骂了好几句后,才对云夕道:“我只是觉得这孩子不厚道,我好歹也是他长辈,他也不懂来看我。”

云夕为云深说好话,“他受伤挺严重的,这不能怪他。”

她没发现的是,自己对待云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戒备怀疑。这种变化如春雨润无声。

孟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上你家去看看他的伤势吧,我这里也有些不错的药膏。”

云夕点点头,这才想起一件事——不对啊!从她之前对云深的了解,这人应该手头好药不少,身上不至于连半点的好药都没有吧?

孟良一边在心里骂着某个见色忘父的便宜儿子,一边将家里收着的好伤药都带上了。

云夕为了避免被人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惹出是非,先回家去了,没一会儿,孟良就上门了。

孟良上门便对杜周氏说道:“那云深也是我一个世交的孩子,所以我上门看看他情况。”

杜周氏轻而易举就接受这个理由了,还对孟良感慨道:“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看得孟良一头雾水的。

当孟良看见穿着一身碧色衣裙,明眸皓齿的云深时,他嘴角直接抽了,肩膀不住地耸动着,连声音都发颤了,“这、这是云深……”

云夕咳嗽了一声,不去看云深瞬间黑下来的脸,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这是权宜之计!”

“哈哈哈哈哈!”孟良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有生以来,他居然能够看到这一幕。

“笑够了?”云深的声音像是从牙齿中磨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孟良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身体抖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身子,揉了揉自己笑累了的肚子,另一只手指着云深,啧啧称奇,“你也有今天啊!这牺牲也是够大的。”

云夕道:“既然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那还是让云深到你那边养伤吧。”云深呆在家里,她总是担心什么时候就露馅。

孟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加深他伤势怎么办?还是你照顾吧,再说,我也打算去找一下孟珩呢。”他很快就想好了理由,也看到云深听了他的话,递给他一个识相的眼神。

只是他现在妆容偏女性化,这一个眼神递过来,像是在抛媚眼一样,让孟良笑得更欢了。

等他笑够了后,将那些药放下,对云夕道:“云深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他停了停,真诚道:“你很好。”真的很好,这丫头居然能够让那小子心甘情愿地穿女装,就冲着这点他也要支持她啊!更别提这丫头的厨艺还相当不错。

将孟良送回去后,云夕没忘记孟珩,“等孟珩回来后,你记得和我说一声。”

孟良挥挥手,“会的,你放心吧,那小子肯定没事的。”他语气相当笃定,同原先的担忧形成了鲜明对比。云夕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

回去后,云夕看云深仍然黑着一张脸,虽然美人就算黑脸也是赏心悦目的,但考虑到云深的心情,云夕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厚道。

心里难得愧疚的她放柔了语气,“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嗯,今晚不炒菠菜了。”她发现,比起猪肝汤,云深更讨厌吃的是菠菜,每次吃菠菜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时运筹帷幄的从容。

“鸭糊涂、清蒸鲈鱼、地三鲜、拔丝地瓜……”云深面无表情地念了一堆的菜单。

云夕额头蹦出一个青筋,“喂,适可而止啊,记住你可是伤患!最多只能点三道,不能再多了。”

最后云深选择了鸭糊涂、拔丝地瓜和茭白烧肉。

云夕翻了翻孟良送来的药膏,的确是比她自己的品质好不少。她也不知道哪个更适合点,直接问云深,云深点了淡黄色瓷瓶的,“那个不错。”

云夕便开始用这种药了。她也问出了自己之前的疑惑,“你先前身上没有带上一些伤药吗?”

云深沉默了一下,说道:“在被追杀的时候,那些药便掉得差不多了。”

云夕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