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和叶裳进了皇宫,来到皇帝经常召见苏风暖的临近御书房的那处暖阁。
皇帝面色奇差,见叶裳陪着苏风暖前来,也没说什么,将桌案上放着的一纸信函递给了苏风暖,对她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苏风暖伸手接过,一看之下,只见上面写着:“苏大将军回京途中于沛城遇大批不明黑衣人设伏,幸轻武卫将其救下,但大将军深受重伤,性命垂危,当地无医者可救。”
她面色刷地一白。
叶裳伸手将信函夺过来,看了一眼,当机立断对苏风暖说,“即刻给玉灵师叔传信,让她从京城离开后,即刻赶往沛城,你先别急,奏报里说伯父是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说当地医者救不得,但没说无人不能救。两位师叔骑快马,日夜兼程,兴许来得及赶到沛城。”
苏风暖勉强镇定地说,“只能如此了。”话落,她转身冲出了暖阁,对守在门口的千寒低声交代了几句话,千寒立即飞奔出了皇宫,回了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内,叶昔得到千寒传回的消息,即刻书信一份,飞鹰传书,去追秋华爹娘传信。
沛城距离京城千里,骑日行八百里快马的话,也要一日,他心想但望能赶得及。
秋华爹娘毕竟刚走出京城不远,飞鹰很快就追上了二人,二人收到叶昔的传信后,面色也露出焦急之色,当即骑快马,奔往沛城。
苏风暖在千寒飞奔离开后,又回了暖阁。
叶裳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伯父一定会没事儿的。”
苏风暖抿唇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二人道,“大将军回朝,轻装简行,没想到遇到如此之事,竟然有人敢对他下黑手。其罪当诛。苏丫头,你放心,朕已经让轻武卫查了。”
苏风暖看着皇帝,沉默地点了点头。
叶裳也跟着沉默。
皇帝见二人都不言语,道,“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话落,又对苏风暖道,“先瞒着你娘吧,她若是知晓,一定受不了。”
苏风暖看着皇帝,半晌后道,“皇上的轻武卫怎么恰巧在沛城?”
皇帝闻言道,“朕一直在查湘郡王之事,暗中派了轻武卫去查沛城的茶庄,却恰巧被轻武卫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救下了苏大将军。但望大将军能挺得住。”
苏风暖点了点头。
皇帝对叶裳道,“朕准你半日假,今日不必再回户部了,回府陪着苏丫头吧!”
叶裳还未应答,苏风暖摇头道,“不必。”话落,道,“我父亲一定会没事儿的,战场多凶险,他都活下来了,更何况如今的区区暗杀迫害?他也定然会安然无事。”
皇帝点头,“那好,你们回户部吧。”
苏风暖与叶裳出了皇宫暖阁。
皇帝在二人走后,揉揉眉心,对小泉子叹了口气说,“北周议和,外忧虽然解了,但这内患猛如虎啊!如今竟然要下杀手暗害了朕的苏大将军。真是狼子野心……”
小泉子压低声音道,“皇上,您说这北周也议和了,苏大将军除了得罪北周外,还得罪了何人?要治苏大将军于死地?”
皇帝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澈回朝后,朕早先答应要封他为武侯,但那时是北周兴兵西境,他大获全胜后,朕等他回京论功封赏。可是如今,苏澈兴兵西境,攻打北周,连夺数城,这功劳更大。朕还没想好在武侯之上要对他如何封赏,可是他却先一步对朕递了折子,要辞官卸甲。朕也就将此事搁置了。”
小泉子道,“也就是说,是有人不想让苏府太过荣华了?”
皇帝点头,“否则朕也想不出有人为何要杀苏澈。”
小泉子小声说,“累累功勋,封个异姓王也无不可。若是封了异姓王,苏府就真正荣华了。”
皇帝摇头叹息道,“燕北苏家镇守北境,世代被封燕北王。苏澈虽然脱离燕北苏家,但经过北周入侵燕北一事后,燕北苏家和京城苏家已经又是一家了。一门出两个异姓王,不是什么好事儿,荣华太过,朕怕毁了苏家。”
小泉子道,“皇上说得极是,索性苏大将军要辞官,不若皇上就依了他的意思,反正苏家三兄弟都被皇上重用,两位守着边境,一位如今还在东境牵制湘郡王,自从苏三公子去了东境后,东境一直没传回什么动静,十分安静。”
皇帝道,“此事先不做想了,苏澈真正没事儿再考量不迟。”
小泉子点点头。
苏风暖出了皇宫后,一直沉默着,面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