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熊孩子竟然不受刺激,摆明了极度鄙视韩小满,若非武力值不够的话,熊孩子怕是要动武了。

“你敢走?我们被你祖母留下来,就是要管教你的,不过呢,要是你能学的超过我的话,我就不会拦着你,随便你哪儿疯去,你祖母那,我替你说项去?”

韩小满再次揪起来熊孩子,威逼利诱全上,让熊孩子既害怕自己天生神力,又以为他的学起来肯定比自己强的心理,接下来自己的邀战。

“你放我下来,我跟比!我现在就跟你比!我还不如你一个女人?”端木白酱紫着正太脸,应邀而战。

呸!一个区区乡下女人,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自己比?我打不过你,还学不过你?怎么可能?

“小人拜见太孙!”宁阳县李家之外的大家,杜家家主,五十几岁的杜其渊,此时此刻,万分兴奋激动的匍匐在太孙脚下。

太孙上午带着孟直敬离开嵩山寺之后,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宁阳县的杜家。

太孙特意避开了李家,也是考虑到李家京城中有人,怕他们会有各种猜疑,索性不如直接去毫无背景的杜家。

杜家不过是当地普通士绅家族,祖上五代曾经做过前朝知县,之后就一直没有族人考中了。

现在的杜家,最出息的也不过是家主的嫡长孙,十五岁的杜良瑜,目前刚刚通过童试。

杜良玉虽然跟柳玉清一般大,但学问终是差柳玉清一些,这次柳玉清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童试,而他却是堪堪吊尾通过。

若是没有柳玉清,以他的年纪,即使吊尾通过童试,也必然被百姓家人夸耀,毕竟太年轻了嘛!要知道宁阳还有五十多岁的读书人,到现在连童试还没过呢!

是以,杜良瑜对柳玉清很是敌意,不能在学业上打压柳玉清,但却不妨碍他在柳玉清的赘婿身份上,嘲讽柳玉清。

杜家前几代虽然没落,但善于经营,在宁阳县挣了不少的良田跟商铺,而且很是会做人,这次大旱,杜家出了不少血,支持县尊大人吴培海抗旱,甚至连韩小满的婚事,也花费了几十两银子。

“起来回话吧!”太孙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他身边的孟直敬。

若非想知道嵩山寺是否真有那般本事,太孙何需见此等贱民?太孙出来的时候,跟皇上领命的虽然是巡视旱情,但真正的意图,还是寻找高人破相。

嵩山寺之所以入了今上的眼,也是因为嵩山寺前后中间的三个县,处于干旱中心地带,却似乎不受影响,这点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太孙起先去了嵩山寺,见了一初大师的面,虽然微微露出意思,要带着他回京,但太孙心里面还是想做的更为稳妥,旁证便很重要。

能为他做旁证的,既不可能是宁阳县令,也不可能是当地愚昧百姓,是以太孙选择了地方士绅。最先进入的便是杜家。

“整个晋中以及附近几个省都大旱,唯独宁阳县,沙坪县,和顺县身处旱情中心,却不受旱情影响,百姓们有的都说是嵩山寺的菩萨保佑,有的说是县令大人抗旱有方,杜其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孟直敬半点没有兜圈子,直接问出来太孙心里想知道的,对于如此低贱之人,根本不需要考虑措辞跟神态。

“是,小人一定如实回禀!今年大旱之初,若说嵩山寺高僧有用的话,就不会让宁阳县遭受那些天的干旱,当时为了争夺水源,全县还有不少村子发生了群殴,那时候沙坪县更是截断了我们宁阳的清河。

后来县尊接受了柳玉清童生的建议,一边找人设坛求雨,一边找人挖井。挖井队是从北方请来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连挖了五口废井,第六口井是选在甘泉湖附近地方,但起初的时候,施工队挖井的地点是另外一处,只是没有挖多少,就被县尊制止了,另外制定了一处挖井地点。

事实上,前五口井的时候,县尊都没有干涉过施工队选择的挖井地点,但是第六口井,县尊不仅干涉了,还直接划定范围,让他们深挖。

县尊大人制定的那一口井,喷出来大量地下水,当时我们家也安排了人跟着过去的,若非地下水靠近甘泉湖,还有甘泉湖跟连接清河的水渠,能将大量喷发出来的地下水顺着甘泉湖,水渠引到我们县的清河,说不定那地下水能造成那一处的水淹。

这一次的出水,一般人都以为是县尊的慧眼识珠,但细推之下,应该另有乾坤,据说挖那一口井的时候,当地的韩承秀才带着他的女儿过去的。

而那一处,最先是她的女儿相看的,接着是韩承,然后才是县尊,所以小人推测是韩承的女儿会看水源。

小的另外还有佐证,第六口井之后,县尊考虑那地下水灌溉全县不够,就又选择第七口井,而出发的时候,小的是亲眼看到韩承再次带着他的女儿一起跟着去的。

只是打第七口井的时候,也出了意外的,挖井队从早一直深挖到下午,都没有出水,挖井的人进去看看,都觉得没指望了。

当时,韩承的女儿再次下去看了,韩承的女婿紧跟着他女儿后一步下去的,外面的人等着等着,没有等到他们两人出来,却神奇的等到了更多的地下水冒出来。

说来也奇怪,被地下水吞进去的韩承女儿女婿,这样离奇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他们家里都给两人办了冥婚了,结果,两人却在冥婚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离奇的活着回来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县,县尊还亲自主持了他们两人的婚礼,李家更是出钱替他们两家操办了婚礼,还为他们在清河镇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虽然县尊跟韩秀才家口径一致,韩家从未说水井是他们家帮着找的地方,县尊也没有说水井是靠着韩家找到的。

但是,县尊为何要给韩家如此天大脸面?不就区区一个秀才么?即便秀才的女婿天赋不错,十五岁就通过了童生试,但却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不堪大用,韩家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县尊如此看重?

小的不才,多嘴了!”

杜其渊之所以敢如此抖露县尊的功绩虚假,不是因为不怕县尊,而是因为更怕太孙,事实上,杜其渊内心深处,豪赌了一把。

若是太孙信任县尊的话,根本不可能避开县尊到自家来询问,既然如此,自家何需替县尊遮掩?

若是能让太孙满眼高兴,说不定便是自家一飞冲天的时机,自家最得意的外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嫡长孙。其实自己最为得意的,却是自己的嫡长孙女。

孙女虽然才十四岁,但从小培养的好,不仅仅身段圆润,颜容娇媚,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能,本来是想用这个孙女,联姻李家的。

但是,太孙若是能看上自己孙女,哪怕是做个太孙的贴身丫头,自家从此也必将富贵不可云。

“那你说说,为何嵩山寺如此多的信徒?这些年嵩山寺有何地方值得本地百姓如此信奉的?”孟直敬见太孙一个眼神,就知道应该问什么。

“嵩山寺?小的也活了快一甲子了,嵩山寺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但就在十几年前,嵩山寺一初大师收养的弟子,莲净师傅长大成人接待香客之后,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着了魔似的,信奉起来嵩山寺了!”

太孙听着杜其渊的话,想到了自己见到的那个面容惊人的师傅,不由得也信了此话。

却是,有如此惊人之容,也难怪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心痒难耐,时不时的借口上香来看一眼的心思,怕是比比皆是。

看来,这嵩山寺还真是徒有虚名,不过是靠着皮囊,欺世盗名而已。

罢了,原本还想带着一初大师回宫的,可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在法泉大师眼里,可是立刻就要现行,让皇爷爷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可就不好了。

至于是谁找到的水源,对自己来说,并非重要,宁阳县县令敢用一个女人,也是他的本事,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成功抗旱,也算他的政绩。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