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淳的眼神很认真,逼仄的小空间内,看得出不掺杂质,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能帮赵鸾沅缓解顽疾。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看不懂。这法子若真的有大用处,大阁主早就逼他了,昨日只不过是他的血起了大作用。
但赵鸾沅没有开口,他是好心。
屋里才安静了一会儿,许致淳又突然问她:“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他轻轻按着穴道,注入的灵力慢慢钻向四处,赵鸾沅的身体像是在汲取养分,软|绵的胸|脯都有了起伏的热意。
“你若是高兴,我自不觉你吵。”赵鸾沅哄他哄习惯了。
许致淳的手一顿,眸色纯黑,纯质的灵力也忽然掺了些黑色,转瞬即逝。
她没意识到,困意还在。
许致淳相貌俊俏,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匀质的骨架上,宽肩窄腰,浑身都是年轻的力量,喷薄而发。
那双宽厚的大手带着薄茧,贴着美好的细腰慢慢往上,隔着薄薄的衣物,指尖凝着灵力,轻按入细|腻的香|软。
他指尖的存在让人忽略不了,赵鸾沅的脚趾难以抑制地蜷了蜷,这种事发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但她不太忌讳他碰自己身子。
缱|绻轻纱幔帐透进微亮的光芒,依稀看得见少年不算单薄的人影下,有个女人。
他轻俯身体,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说:“姐姐真招人喜欢。”
宽大的衣袍松垮遮住赵鸾沅姣好的身子,细腰美肤,她容貌昳丽如画,少有人能比,身份同样是独一份,无论谁见了都得恭敬着。
旁人只要稍稍做出些不对的行为,便会立即有人通传给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许致淳从不设防,因为他从不弄那些虚事,事事都比暗探说得快,连许家的人私见他,他也会头一个跟赵鸾沅抱怨。
在药房的医女突然想起来药熏落在了赵鸾沅寝卧中,忙回来取东西,见屋内的两个侍女一动不动,瞬间便猜到是许致淳跑来了。
她没许致淳灵力高,解不了他的术法,只是心觉这许公子着实是吵人,也不会体谅家主,这种时候跑来做什么?
医女撩开帷幔,轻轻迈步进去,绕过拐角进月洞门,想要拿东西,却不小心绊了下门槛。
她站起身,懊恼自己的不小心,抬起头时,倏地瞄见床榻上的黑影。医女尚未弄清状况,里边的少年敏锐地察觉到她,他转过头,眼神透过幔帐。
医女同他的视线对视上,脊骨顿时像是爬上了跗骨之物,僵硬得不能动弹。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被高大凶猛的野兽盯住了,心跳都停止跳动。
她来的不是时候。
片刻之后,医女脑子一片空白,眼神空洞,最后走出了这座院子,她只记得不要打扰赵鸾沅休息。
外边漆黑一片,静悄悄。他回过头,灵力捂热赵鸾沅的耳朵,她听不见外边的杂音,淡色床幔中轻透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我要die
第7章
第二天大早,阳光透过窗牖的麻纸照进屋内,侍女的定身之术早就解了。但她们不太敢进屋伺候,待在外边,等着赵鸾沅叫她们。
许致淳的灵力虽比不上他的血,但同为一个人的,自然是有些用处的。赵鸾沅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赵鸾沅身子微|蜷在人怀中,后背传来人心跳的声音。
她发现许致淳又挤在床上,软和的被褥盖着他们。小少年的呼吸轻|缓,睡得很熟。
赵鸾沅的袍子有些没系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后搂住她的腰,头靠住她细软的颈窝。
许致淳的身体总是这样热,他连呼吸都烫得厉害,从小到大没变过。
赵鸾沅觉得他黏人得厉害,稍微无奈,叫了几声致淳。
他茫然睁开眼,手松了松,下意识道:“姐姐?”
她的手撑坐起来,细腿微曲,慢慢扶额道:“让小厮给你在外屋辟出小隔间,若是累了便去休息。”
许致淳闭上眼睛,胡乱应了几声。
赵鸾沅轻掀开锦被,纤白的手拢上散开衣物,身子不知是不是热得出了汗,黏黏|腻腻。
她下了床榻,让外面的侍女进来。她从前睡觉时不喜着衣,因为许致淳时常来她这里,这才添了件袍子。
幔帐之外,侍女们鱼贯而入,为赵鸾沅更衣梳洗。
她看外面亮堂的天色,觉得颇有些头疼:“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鸾沅推了去陆家的事,但今天还有另外的事,她要去拜访一位长辈,拜贴上说她午时左右到。
侍女为她更衣,发觉她软|胸上有些被手指捂热后留下的红痕,愣了愣,定睛一看时,又觉得是睡出来的皱痕,忙为她穿上诃子,道:“快到巳时了,还剩个时辰,礼都已经备好,不着急,家主没叫人,我们不敢进来打扰。”
赵鸾沅倒不急,那件事迟一些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太累了,以前就算犯病,也不会睡到这种时候。
侍女的伺候有条不紊,披外衫罩罗裙,用支素净的玉簪为赵鸾沅挽起发,也没挑那只红玉石耳坠,给她戴了坠流苏的碧坠。
许致淳坐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又要出府吗?我同你一起去。”
侍女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他突然出声也没被惊吓到,甚至没有半点奇怪。
赵鸾沅回眸看他,道:“你若是累了,在这歇下也行。我是为绮南去拿些东西,顺便见见故人,很快就回来。”
许致淳又在装作没听见,自己施个洁身的术法——世家大族偏好不同,为显身份,总备着使唤的侍女,不会同寻常草莽样随意施个法术。但许致淳不喜欢旁人近身,赵鸾沅也没有强迫他。
医女面容稍有疲倦,昨夜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晚噩梦,她端药进来道:“药房的药熬好了,家主先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