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当天下午在学校,徐星饱受着几双眼睛牢牢盯着他的摧残。
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曾经有老女人要包养徐星”这事儿就传到了韩闻宇那一行人的耳朵里。
杭危都惊呆了,他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他追尤梦怎么追都追不到,徐星这厮竟然有人主动包养?
韩闻宇直叹气: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唯有陈厉从头到尾挂一副冷嘲脸。
徐星也就不服气了,课间问陈厉:“怎么了你这是嫉妒还是怎么的?”
陈厉呵呵一声:“那女的是不是瞎?”
个小破孩儿老是这么说话早晚被外面的到刀大哥收拾!
徐星:“你这就是嫉妒。”
陈厉眼镜上下扫徐星:“是啊,嫉妒有些眼瞎的中年妇女喜欢吃甘蔗。”
徐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竟然说他是甘蔗!?
然后陈厉甩了一个下午的脸色,谁来怼谁。
徐星莫名其妙,觉得这家伙今天下午吃了炮仗了,一点就炸。
韩闻宇却在旁边解释,说:“我们搞技术的就是这样,这叫技术性烦躁,睡一个晚上就好了。”
什么技术性烦躁,徐星听都没听过,陈厉闻言转头对韩闻宇冷哼:“不要把我和你这种技术渣相提并论。”
韩闻宇:“哦。”
看看看,又怼人了,简直莫名其妙。
可晚上放学回家,徐星洗澡十分钟的工夫,再回房间,一推门,就见陈厉抱着胳膊坐在床边,眼神森森望过来。
徐星吓了一跳,鞋底带水,差点滑一跤,赶忙扶住门框,怒道:“你干嘛呢!”他有心里阴影的好不好,这么翻个三白眼看人,那上下铺周边的铁边框刚好围个方形,人往里头面无表情这么一坐,就跟放大几十倍的灵堂照片似的,简直吓死人了!
陈厉却呵呵两声:“你心虚什么?”
徐星关门:“啊?”
陈厉话说过了,没再重复,却又道:“是你自己管闲事把女人招回来。阿姨说的没错,你的确熟狐狸。”
徐星无言以对,站着看陈厉,弟弟啊,我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管过的最大的闲事就是你了啊,上辈子你可是住了两天就滚蛋了,哪像这辈子,又是睡我的床用我的东西还他妈整天对我冷嘲热讽蹬鼻子上脸。
能容下你那是你哥大气!外加看在三百亿的面子上!
徐星面无表情在心里发完了飙,就好像已经在现实里边抽陈厉的脸边把这些话一股脑儿吐出来一样,在内心里彪悍过了,转身去柜子里翻明天要穿的衣服。
陈厉却在后面喊:“你怎么不说话,狐狸精。”
徐星转头,抬手指他:“你给我小心点,我们男狐狸发起骚来连你这种骨密度大的未成年男的也不会放过的!”
陈厉呵呵两声:“你有种来啊。”
啧!个破小孩儿!这什么脾气怎么说话的,怎么老挑事儿啊,能不能和你哥和平相处了?
欠收拾。
徐星想想,一把将手里拿着的t恤和裤子扔下,转身就朝陈厉那边走,本来就只套了条四角裤,衣服没穿,装模作样撸那并不存在的袖子,冷哼着龇牙,掐着一把嗓子哼哼:“小兔崽子就让你哥今天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着一个饿虎扑狼朝着陈厉扑了过去,陈厉让都没让,徐星这一扑直接趴到了陈厉身上,陈厉的手在他扑过来的时候顺势一楼,掌心在徐星腰上滑过,两人顺势滚到床上。
床小,也没滚起来,徐星脑袋差点磕在墙上,赶忙腰用力,手臂在床上一撑,躺到旁边,没撞到自己的头,也没压到陈厉,就是前胸小腹贴了一下。
本来就是闹着玩儿的,不当真,徐星边爬起来边哼哼:“下次再乱说,直接压扁你。”
转头一看,陈厉抿唇拧眉躺着,耳根有点红。
徐星见状哈哈一笑:“撞到你耳朵了?”伸手,“要不要让你狐狸精哥哥给你揉揉。”
陈厉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确认道:“见识过你们狐狸精有多骚了。”
徐星起身,赤脚踩床梯,玩笑道:“那记得以后离我远点儿,省得跟着沾了一身骚味。”
陈厉坐下下床,抬手摸了摸耳根,掀起眼皮看上铺的床板,无声动了动唇角:给我等着。
——
胡伟已经把辞呈递上去有几天了,他觉得这是早晚的事儿,虽说从未想过有这么快,但遇到陈厉这个知道他老底抓着他把柄的变数,一切都不好说了。
胡伟知道自己也是作死,好奇心太重,和于毅雅那个女人接触,知道了点陈厉身上的事,可那些事对他没什么用,不但没用,偏偏又被陈厉撞见和于毅雅在咖啡馆见面。
啧,陈厉那性格,把他私下里开班授课的事往教育局捅是迟早的事,现在没动静,说不定就是在憋大招,算了,索性自己辞职吧,反正离开学校也是迟早的事。
早点离开也好,校外那辅导班办的蒸蒸日上,精力有限的情况下,把所有的热情投注到想做的事情上才是正确的。
胡伟喝着查,近日已把这些弯弯道道的道理想得十分透彻了,喝完茶,看看时间,刚好中午,准备去学校门口晃一圈,见见那些整天在校门口“站岗”的熟面孔。
到了,才发现当日在学校门口值班的老师不知去了哪里,挨着肩膀罚站的学生里头,有几个正聚在一起聊天。
再走近,刚好听到其中被围着的一个男生道:“听说他爸妈都死了。”
“是不是嫌罚站个中午不够,打算以后晚上接着站啊!?”
胡伟一声大喝,吓得几个小兔崽子们忙不迭串回自己该站的地方,刚刚那个说话的男生也闭紧了嘴巴,埋首低头看地缝上的草。
胡伟抬手一指:“你,给我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