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该好奇的事儿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在无形的压迫下,白曦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其实我就是随便、顺口那么一问……”
“这事儿能随便问吗?”聂季循循教导。
“不能不能,当然不能,在下明白了。”
烛火渐亮,雨声渐小,回复为轻柔的沙沙声。聂仲此时方才开口:“白公子,请问你为何会到长留城来?”
白曦其实很想说“这是你该问的吗?”,无奈对方明显压自己一头,好在他瞎话张口就来,也不费脑子:“我们是来探亲的,我有个兄弟住长留城,再过三日正好是他生辰。”
“你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他是我堂兄弟,也姓白,单名轩字。”白曦眼睛不眨,分外真诚,脑中却飞速转动,回想着之前经过的街道,“家住东街相公巷119号。”
见他答得顺溜,不似作假,聂仲总算没再追问下去。估摸在他们俩身上得不到更多关于灵犀的消息,聂仲朝聂季打了个眼色。聂季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枚色泽光润的黑珍珠,搁到白曦面前。
“若是再有她的消息,你就到城南盖家,拿出这枚珍珠,自然有人会招待你,到时还有酬谢。”
“是是是,在下明白。”
白曦忙不迭地把黑珍珠收起来。
聂仲二人再不与他啰嗦,留下满满一桌酒菜,抬脚便走了。
“哥!你还有兄弟在长留城,怎得没跟俺提过?”陶滔手嘴并用,撕扯着羊腿,边吃边问。那羊腿烤得金黄微焦,吱吱冒油。
白曦顾不得搭理他,先唤来店小二,问明这桌酒菜已经付过钱,这才安心坐下继续吃喝。
出了酒楼的聂家兄弟,缓步在蒙蒙细雨中。
聂季嗅了嗅,不甚满意道:“这儿的雨水带着一股土腥味儿,可真让人不舒服,还是咱们东海的水好。”
聂仲没接他的话,似乎一径思考着什么。
“二哥?”聂季唤他。
聂仲回过神来:“……我还是觉得她就在长留城。”
“你是说,姓白的小子在骗咱们?”
“倒也不是,只是进酒楼前我确实闻到紫藻的气味,进酒楼之后就没有了,可见这气味并非出自你我二人。”聂仲思量着,“我觉得,她可能就在附近。”
聂季皱眉道:“可当时我们并未看到她,没道理,她又不会隐身术。”
听到隐身术三个字,聂仲猛地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剑柄,心底疑虑丛生:“这样吧,你我兵分两路,你往景山方向追去,我留在长留城再寻访寻访。”
“也好,趁着有雨云,我连夜就走,还能快些。”聂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