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挥起大手,照着秦铮的肩膀给了他一巴掌,训斥道,“臭小子,你不待见李小子,心里打着什么弯弯绕我清楚。不过呢!我老头子可不管你打的什么弯弯绕,你藐视死去那老东西的棋艺就是不行。别看那老东西生前我看他不顺眼,但是死后嘛!也不准你污了他的名声,说他棋艺不精,沽名钓誉。”
秦铮没躲,着着实实挨了忠勇侯一巴掌,肩膀被他铁手打得一疼,牵动了旧伤,他顿时“唔”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肩膀。
谢芳华心思一动,想起了他的旧伤,顿时抬头向他看来。
“臭小子!别告诉我你跟纸糊的一般,不禁捏!”忠勇侯看看自己的手掌,他的力道刚刚虽然用得大,但秦铮可不是如寻常人一般柔弱。他的武功不可能抵不住。
秦铮眉头拧成一根麻花,额头有细微的汗溢出,看着忠勇侯,一时间没说话,似乎疼得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你真跟纸糊的一般?”忠勇侯见他着实疼痛,不像作假,顿时竖起眉头。
秦铮摇摇头,抽开手,动了一下胳膊,又“咝”了一声,不敢再动。
“你受了伤?”忠勇侯板起脸,说了一句,随即觉得不对,又改口道,“不对,不是我打伤的,是你的胳膊本来就有伤?”
秦铮无奈地看着他,“您这老头怎么说打就打?虽然您老了,不能上战场了,但是这功夫可没落下,每日都练功吧?当年军营送您铁手神掌的称号至今还有人提起呢!而且还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您这是要废了您孙女婿的胳膊吗?”
忠勇侯一噎,嘎嘎嘴角,“你这个臭小子,我老头子哪里知道你胳膊受伤了?”话落,看着他,怀疑地道,“你这小子心眼子多,最会做戏,别是如今在这里装模作样。”话落,又道,“你不是向来反应灵敏吗?怎么不躲开?”
“您也说了,您找来让我不待见的人,我心中正郁郁,哪里想到躲?”秦铮没好气地道,“再说,我敢躲吗?”
“你连在皇上面前都敢说翻脸就翻脸,你爹娘打你你怎么都敢躲!我一个老头子,你怎么就不敢躲了?”忠勇侯不满地瞪着他。
秦铮叹了口气,偏头瞅了谢芳华一眼,见她静静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一抹受伤,恹恹地道,“我自小得皇祖母喜欢,在皇叔面前皮惯了,皇祖母都纵容我,是以,我不怕皇叔。而我娘惯着我,我躲她也不生气。我爹嘛,他若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娘就与他翻脸。他自己也不敢太过分。我也不怕他。至于您吗?您的外孙女我不还没娶到手吗?哪里敢躲?”
忠勇侯无言以对,看了他片刻,见他本来还张扬精神的模样如今如霜打了的茄子,他哼了一声,偏回头,对谢芳华道,“丫头,你过来,给他看看伤势!”
谢芳华坐着不动,“爷爷,我不是太医。”
“但你是大夫!”忠勇侯道。
谢芳华眼皮动了动,摇头,“爷爷,您糊涂了?我也不是大夫,若是大夫,我自己的病怎么治不好?还需要跑去法佛寺祈福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