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元玉泽皱着眉头追问。
“后来?”何林无奈道:“皇上,就您和云姑娘去了小树林,奴才可没敢去,等了很久,蒋太医带着四个侍卫过去了,再后来蒋太医回来冲公孙离炎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两位统领大人也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讥讽,那公孙离炎就走了,皇上您都没看到,那人太胆小了!”
元玉泽抿唇挑眉道:“继续!”
“等奴才回宫后,就听闻您身受重伤……然后……再然后您就醒了!”把下午之事也全数道出,才大着胆子小声道:“皇上,您的伤是如何造成的?”
“帮朕把册子拿来,还有御笔!”没有回话,而是摆摆手。
何林连连称是,上前小心翼翼的挪开玉枕,后打开格子,取出那本金黄色的册子,一本他做梦都想看的东西,可皇上吩咐过,谁若敢看,就抄家灭族。
为了一时的好奇心,而害得满门抄斩不值当。
“皇上,笔!奴才端着砚台。”
元玉泽先是每一章都看了一遍,何林侧耳倾听,几乎翻了三十多下才停顿,都记什么了?这么多吗?
翻到其中一页有笑了一下外,其他的纷纷都是愁眉不展,后开始继续增添页数。
写了很多以后才合并:“放回去吧!告诉看守天牢的守卫,除了朕可进外,即便是太后,也不得私自前去,明白吗?”
“奴才明白,皇上这是担心云姑娘!”何林乐呵呵的把枕头放好就要走。
“慢着!”
谁知还没走三步,男人就叫住了他,不解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元玉泽抿唇想了一下,后眯眼道:“不用去吩咐了,取出一块免死金牌送过去。”
“皇上,免死金牌只可免死,免不了受罚的!更免不了生不如死!”何林不明白既然如此在乎,为何又不直接封为皇贵妃?如今云挽香得罪了太后,肯定会被人凌虐,即便不死,到时候也会浑身是伤。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奴才遵旨!”
大手慢慢移到伤口处,眼眶再次红润,俊颜也显得更加憔悴,盯着床顶久久无法回神,两滴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晶莹顺着耳际滑落。
“真的恨到了这种程度了?”
喃喃了一句后,立刻沉重的闭目,待再次睁开,里面已经蓄满了阴桀,搁置身侧的大手也在缓缓收紧。
嘴角开始扭曲,仿佛正被愤怒之神环身。
天牢。
月光自窗口照射入,洒下一地的银辉,草堆的角落,几只老鼠窜来窜去,而另一边,云挽香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坚硬的地板上,曾经最惧怕的就是这些蛇虫鼠蚁,奇特的是如今既然毫无感觉。
想破头也想不到那个男人的用意何在?垂头把玩着免死金牌,真的不懂了。
好歹也存留着两个时代的记忆,在二十一世纪,也没见过这种人,即便是人格分裂,那也不是这样的,为何一会说爱,一会又要把她打进天牢?
关键是自己所犯的错真的至于遭受这些吗?人都是一样的,都讲道理,曾经也没说过爱他,那么他消失后,自己有权嫁人不是吗?
还有当初他是怎么进皇宫的?有掉下悬崖吗?难道是因为自己害他掉入了悬崖所以才如此气愤?
那大可以杀掉,这还合理,又为何会率领五千人去找回自己?还和公孙离炎闹翻?
是又爱又恨吗?
如今除了这么想,还能有什么?如果有爱的话……抿唇微微笑笑,虽说不可能和他结婚,但毕竟至今还爱着她,这也就知足了。
如果你没有那些妃子该有多好?
如果我没有前世的记忆,该有多好?那我就不会如此的介意男人三妻四妾了,有爱就够了。
我相信有一天,误会解开了,我们还能像曾经那样的,你是弟弟,我是姐姐。
翌日。
“贵……贵妃娘娘……奴才……奴才!”
落月宫内,何林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
苗温娇边用盖子拨去茶叶,边头也不抬的盯着漂浮着茶叶道:“何总管,本宫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你又何必一副本宫要加害皇上的样子?”
关键是你问的问题,我不敢回答啊。
何林苦闷的皱眉。
“何总管,贵妃娘娘不过是问你皇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又不是要你道皇上坏话,娘娘也是看万岁爷近期很是反常,担忧罢了,或许还能帮皇上排忧解难,你就说吧!”封葆眨眨善意的眼睛,使出浑身解数诱哄。
“回娘娘,万岁爷并没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何林垂下头,期望着对方能立刻放他回宫,谁说在皇帝身边办事就是荣耀的?
危险还差不多。
‘啪!’茶杯被重重的搁置桌面,苗温娇见老人一哆嗦就挑眉笑道:“听闻何总管老家在旺河吧?且父母健在,两个弟弟,九个侄子,六个侄女,都因为你而腰缠万贯,如果说!”举起盖子,后松手。
随着盖子的碎裂声,何林无可奈何的仰头:“娘娘又何必如此绝情?万岁爷最近确实有些反常,他每日入睡前,都会记录一些东西,醒来后必看!”
“记录什么了?”苗温娇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皇上说谁若敢看,就灭满门!”就不信她敢去看。
苗温娇收拢秀眉,入睡前记,醒来后必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