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走到阿樱背后,在她耳边道:“快叫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阿樱望着突来的大群人,有些迷茫,他们是谁?从来没见过。
“这就是阿樱吗?怪不得铭儿如此喜欢,长得还真是漂亮,瞧这鼻子眼睛,太好看了,长大一定倾国倾城!”褚夫人爱不释手的弯腰摸着阿樱的鼻子眼睛。
被这么夸赞,阿樱也红了脸,羞涩的垂头。
八个男人全都目不转睛,都纷纷点头,表示满意。
喝过茶后,大伙这才道别,云挽香拉过阿樱一路相送,亲事定了,活着就是美好,十年后,自己估计都要当外婆了。
“娘!他们到底是谁啊?”阿樱看着远处还在频频回头的一群人,她真有那么好看吗?
“一个是斐铭的母亲,一个是父亲,其余的都是斐铭的叔伯,阿樱,你喜欢他们吗?”抱起女儿原路返回。
阿樱点头,开朗的笑道:“我喜欢!”居然夸她漂亮呢,她很喜欢,后又搂着母亲的脖颈道:“娘,公孙叔叔我也很喜欢,他就像爹爹一样,我想他做爹爹可以吗?”
步伐顿住,挽香不可思议的望着女儿,后没有回话继续走,望向朝阳宫方向,连下一代都有归属了,而我……
或许永远也不可能了。
四日后……
“莲妃娘娘,云挽香求见!”
阿莲闻言欣喜的笑出,快速小跑着出屋,果真见到那个许久不曾见过的女子:“挽香,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云挽香手里提着布包,弯腰道:“奴婢参见莲妃娘娘!”转眼,你都成娘娘了,阿莲,虽然你和别的妃子不一样,可是你不觉得心痛吗?
“行什么礼?走,跟我进屋!”没有自称‘本妃’,她不习惯,果然不是做妃子的料。
等坐好后,两个女孩便手拉手,舍不得放开一样。
“这个是我闲来时绣给你的鸳鸯枕,也希望你以后能对皇上多加照顾包容!”痛苦的吞吞口水,后垂眸隐忍着某些苦涩。
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洛儿,我们的缘分也就只能到此了,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始终是那个永远也把你捧在手心的姐姐,真心的希望你能过得好。
阿莲本来的笑意在看到云挽香喉头滚动和黯然垂眸的动作时敛去,不动声色的眨眨眼:“怎么弄得你要走一样?”
“啊?”慌忙抬头,赶紧摆手:“不不不,我是很少看到他……那个……对了!听说杭野打了胜仗,万夫莫敌的击退了贼寇,还有一个月就要凯旋了,你!”
“这事啊,我知道!”阿莲别有深意的斜睨了一下云挽香,什么本事都没,就看人的本事超乎常人,除了看不懂爱人外,所有外人都可以一目了然呢。
“我……我是特意来谢谢你以前那么帮我的,阿莲,你知道吗?你是我很敬佩的一个人,也是我很向往的人,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幸福,你明白吗?是自己要幸福!”如今你这样,一定痛彻心扉吧?
阿莲自嘲的摇头:“幸福?是啊,我现在很幸福,我娘已经住在这里了,又是这帝月国的莲妃娘娘,是不是很幸福?”
“幸福不是你的地位有多高,而是自己的心能真正的笑口常开,即便它有时候会痛,可它一定要有开心的时刻,这才叫幸福!”而你的心,真的还可以笑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不想想起他!”这种人想来何用?在最痛苦的时候他在哪里?在最无助的时候,他又再哪里?如果自己脸蛋够美,早就堕入风尘了,现在反而越来越憎恨了。
挽香知道自己现在说的也是毫无意义,都已经成妃子了,即便和杭野有误会,那也是不可能的了,为什么我们的命都要这么痛苦?
害怕再留下会说错话,拍了拍曾经好友的手:“我会永远记得那个陪我喝酒畅谈的阿莲,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就先不陪你了,奴婢告退!”
“去吧!”阿莲咧嘴微微笑笑,然而等女子一离去就立刻转变,一种无可奈何在眸中转动。
绣珍房的宫女们纷纷收拾好行李有说有笑的走出,等都到了殿外才转身看着住了几年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和感慨,若不是这里过于可怕,她们真的很不想离开。
毕竟在这里是为国家最重要级人物服务,是无上的荣耀,可惜天不从人愿,柴雨看看后院某间厢房,扬唇道:“该出来了,一会阿月和阿敏先走,然后是阿兰和挽香走,其余的全部分为十组,这样方可掩人耳目!”
厢房内,挽香看着还在昏睡的女孩,为她盖好被子才匆忙走到铜镜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榆树枝几乎让脸部布满了淤青,浏海几乎挡住了大半个小脸,如此看来,还真和以前有着天囊之别。
一定不会被认出的。
特别是脸上那个黑点,彻底被掩盖,这一看就是墨汁涂的,谁这么缺德?
一切都万无一失后才拿起包袱小跑出,要离开了,心中还是有着少许的不舍的。
“我们走!”
阿兰低垂着头,和挽香并肩前行,几乎把看到的任何人都当做奸细,所以一路都畅通无阻,小心谨慎。
路上还果真见到一个太监在绣珍房外鬼鬼祟祟的,这就是那个奸细吧?
好在大伙并没一起走,如此这般,多出一个人他也不会太注意。
惊心动魄的到了使馆后,挽香和两个女儿一起钻进了鸾舆的底部。
公孙离炎分别将柴雨等人分在其他轿子内,后看向前方的六百多名侍卫,和一百多名大臣,扬唇坐上鸾舆,珠帘搁下。
“起驾!”
高空中晴朗一片,却洗涤不了大地上的血雨腥风,和煦的微风仿佛有意和烈日做对,让大地不再炎热。
远处望去,那上千人组织成的长龙何其壮观?两百多名宫女陪伴左右,统一的曲裾,妙不可言。
统统护卫着中间的龙车金鸾,此鸾舆极为豪华,六龙喷彩,双凤生祥。
金鱼玉佩多官拥,宝髻云鬟众女排,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龙冠。
“皇上,帝皇已在宫外迎送!”三十来岁的贴身太监边走边垂头禀报。
“嗯!”公孙离炎坐姿霸气,面不改色,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完全看不出这庞大队伍有丁点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