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后一离去,元玉泽便愤恨的瞪着云挽香。
挽香起身摊摊手道:“难道皇上都没有自知之明吗?瞧你绣的那是什么?简直就是四不像!”
“这时你的胆子怎就如此大?”居然敢用这种语气来和他说话,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怕他吗?
“还行吧!”云挽香表情随意,伸手拍了几下膝盖,一副爱搭不理,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很大胆,习惯吗?
还是也置生死于度外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虽说也很想一手把阿樱抚养长大,奈何上天总是要剥夺这个机会,在太后面前可以唯唯诺诺,而这个男人……
玩弄她的感情,还想她对他和颜悦色,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当真就不怕朕?”元玉泽不满的蹙眉,总觉得威严受损。
挽香露出怯生生的表情,看了男人一会惊慌的伸手捂着心脏:“我好怕你的!”转瞬间又恢复成平淡。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忍住怒气不再开口。
殿内,太后穿着凤袍左照照,右照照,笑得合不拢嘴:“慕枫,你说好看吗?”
慕枫见许多地方都有瑕疵,可以说是他见过最疵的一件,点头道:“好看,奴才就说皇上心里是有太后娘娘的,亲自为您绣制,只是皇上不善于表达,娘娘,你看这多好看,一下子仿佛年轻了三十岁!”
“哎!哀家要知道他亲自为哀家刺绣,自然就不会怪他了,出去吧!”小手儿不断抚摸着那些有着小小瑕疵的地方,自古哪个太后能享受这等待遇?看来这云家确实把这孩子教育得很好。
见太后款款走出,云挽香倒退三步,站置一旁,等待着对方的评价,这关乎着绣珍房的名誉。
元玉泽依旧面不改色的昂首挺胸立于原地,似乎在他眼里,始终比所有人高出一等般。
“呵呵!这是哀家最满意的一件华服,皇帝,你为何都不与哀家说呢?”老人慈眉善目,周身都被愉悦包裹,这也是她十年来笑得最美的一天。
云挽香悄悄瞥了一眼,啧啧啧,确实漂亮了不少,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胸口的寿字可谓是恰到好处,每一只彩凤都好比拥有它们的主人一样高贵得不可触摸。
背后的福字更是惟妙惟肖,若不仔细看,那一只经过缝补的凤头也并不明显,这一件别出心裁的袍子可谓价值万两。
用的是绝佳丝绸,极品丝线,绣珍房的绣女们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而出,手工都可谓是驾轻就熟。
这些东西,她可以绣,但永远也没那缘分来穿戴。
元玉泽并没回话,只是看着凤袍满意的点头。
“嗯!哀家很是满意,云挽香,想不到你真能将此袍制得与那画像一模一样,慕枫,赏黄金百两!”太后可谓对这件衣袍爱不释手,确实有些地方很是不足,可既然儿子有参与,那么这份心意也就低过这些不足之处了。
挽香快速上前跪地道:“奴婢谢太后娘娘赏赐!”接过摆放了十锭金元宝的托盘,不由惊呼,还以为只有一百两银子呢,没想到这元玉泽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这下柴雨她们一定会乐疯的。
今天心情本来就好,或许是还有三个时辰就要见到那个久违的朋友吧,几月不见,甚是思念呢。
元玉泽见女人笑开了花就冷哼了一声,还是那么贪财。
“退下吧,皇帝,你也去准备准备,哀家随后就到,莫要让那公孙离炎认为我帝月国会怠慢于他!”
“儿臣告退!”
“奴婢告退!”
定华门长廊上,云挽香提着十锭金子抿唇笑着一步一步前进,脑海中全是柴雨她们的尖叫声,幸苦了一个月,总算看到回报了。
元玉泽带着何林路过时,故意加大脚步,狠狠的撞了女人一下。
“砰砰砰!”
“啊喂!你!”黄金就这么全数落地,气得云挽香咬牙切齿,刚想指责,想到对方的地位,又忍了回去,弯腰将滚落的金元宝再一个一个收回。
太可恶了,这么宽的路,非要来撞她一下做什么?
元玉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着脸大步消失在拐角处,留下女人不断暗骂。
“撞就撞吧,反正赚的是你们家的钱!”有钱拿就行,不知道皇后娘娘会赏赐多少呢?还有皇贵妃……
绣珍房。
“啊啊啊啊!”
“可以换一千两银子!”
二十来个宫女激动得抱着金子欢呼,一件就这么多,那还有两件能拿多少啊?
柴雨拿着所有金子道:“挽香,快去送给皇后娘娘!”将那装着墨紫色凤袍的托盘放到了挽香手中,而自己则拿着令一个装着凤凰头饰的托盘:“走!”
“皇后娘娘出手向来大方,丞相可是很有钱的,我们要发财了!”阿月抱着阿兰尖叫。
云挽香无奈的摇摇头,钱这个东西,只有那些大人物才会问‘你爱我的钱还是人’这种话,对于她们这种小人物来说,一文钱都是宝。
他们永远不会因为钱财而担忧,而穷困百姓则不一样,有时一两银子都足以死人,有钱人永远不要去问缺钱的人看上他的是钱还是人。
因为这毫无意义,你有钱的时候,看上的自然是你的人和钱,等你落魄了,吃过苦的人永远不会说将你抛弃,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紫宸殿。
“挽香,你在看什么?”
铜镜内,段凤羽边任由云挽香为她梳头边好奇的挑眉,为何走神?
云挽香盯着镜中的自己愁眉不展,甚至走神,直到被唤醒才赶紧继续忙碌:“娘娘往日都不留浏海,其实如此并不太好,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