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这会冒然出口,得罪了什么贵人的话。
等到明个儿自家主子清醒过来,他们会死的很惨的。
两个人缩了缩脖子,就想把丘家宗给搀走。
谁知道丘家宗一下子来了性子,甩开两个小厮的手,哼哼着一步三晃的欺身到了陈县令的跟前,嘿嘿的冷笑,“你,你算个球呀,敢,敢管老子的事儿?”他身子晃了两晃,打个酒嗝,抬起来的手指头就差没戳到陈县令的脸上,“长,长的不错,还板着个脸,切,吓谁啊你,咦,不对,这张脸,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啊,呃,记不起是谁来了……”
他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索性把脸凑到了陈县令的脸上。
“说,咱们是不是见过?你,你是谁?”
陈县令虽然是个县令,可那也是一县的父母官啊。
谁看到了他不是奉承着,巴结着?
什么时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冷嘲热讽的笑话?
他看着丘家宗,眼底的怒意已经掩不住,不过这可是大街上,大庭广众的,他可不能出头说什么。
不过以着他现在的身份,他也不用亲自抛头的。
所以,对着身侧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早侯在一侧的衙差一看自家大人的眼神示意,立马就来了精神,冲着身前几步远的丘家宗就是一声怒喝,“胆大包天的狗东西,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们大人无礼。”顿了下,两人又是一声怒喝,这次却是直接点出了陈县令的身份,“这可是咱们县的陈县令陈大人,你们是哪一家的,竟敢这般羞辱陈大人,简直是找死。”
两个小厮和看热闹的一听说眼前这位是陈县令。
纷纷就是脸色一变。
其实不知道是谁腿软还是没站稳,咕噜一声就跪了下去。
“见过大人。”
“参见大人。”
街道两侧本来没几个人的,这会有人带头一跪,竟然忽啦啦又跑出了不少人,纷纷对着陈县令磕头跪了下去。
这一幕让陈县令觉得满意极了。
他心里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站在那里轻轻一咳,他的手轻轻抬起来,“大家都起吧,本官也不过是路过,耽搁了诸位乡亲们的时间,是在下的不是。”话罢,他又一脸慈祥的说了几句官话,再三让大家散开了去,最后,只余下还醉着的丘家宗、以及他身侧的两个小厮,小厮的脸色惨白,看着陈县令嘴唇蠕动了两下,扑通跪了下去。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这可是他们县的县令大人啊。
父母官!
捏死他们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好不好?
他们虽然害怕丘家宗,可是同样的也害怕陈县令啊。
一个个的都惹不起好不好?
而且,几个小厮心里头门清儿,他们家的主子清醒的时侯,看到陈县令那也是要奉承,讨好的。
小厮跪了下去。
可身边的丘家宗还站着啊。
他身子晃了两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侧的小厮,有些奇怪他们怎么跪下了,他喊了两声,可小厮一个都没动呀,丘家宗一下子不乐意了,上前一脚踹了出去,“混账东西,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是吧,还不给爷滚起来?”
“主子,主子您醒醒,这是陈大人啊……”
另一个则是使劲儿的朝着陈县令磕头,“大人明鉴,我们主子并不是不敬您,实在是他喝醉了,他……”
“陈,陈大人是谁,大人是啥玩意儿?本少爷可是丘家的下代继承人!”
“本,本少爷是最,最厉害的……”
他这话连摇带晃的说出来,陈县令的脸可是更黑了。
和那锅底有的一比。
他冷笑着看了两眼丘家宗,点点头,一拂袖带着人盛怒而去。
身后,丘家宗的几个小厮看着扬长而去的陈县令,几个人瘫软到了地下。
回到家还没等酒意呢,丘家宗就被丘老爷子直接给动了家法。
据说鞭子抽的都见了血。
最后不顾丘二太太等人的苦求,直接命人押着他去了丘家祠堂罚跪。
没他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看!
这个消息传到杨长英耳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正一边看书一边盯着八角学识字呢。
旁边坐着的是一脸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周国宏,听到丘家宗倒霉,他高兴啊,不过,他这会儿除了高兴心里头更大的却是疑惑,“杨姑娘,你是怎么晓得丘家宗一定会和陈大人对上的啊?”要是依着他想,丘家宗那人那可是典型的欺软怕硬,鼻孔朝天看,只看的到头顶上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陈大人对上?
这是他想都不会想的事情啊。
可是现在,丘家宗还真的就如同杨姑娘所说的那样,得罪了陈县令!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挺不可思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