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丫却是被吓了一跳,她刚才一心往外头走,可没想到自家亲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砸了过来,回头看地下的大碗,她眼底闪过一抹的惊惧,这要是砸到她头上?不死也得落一个窟窿啊,刘大丫的心一下子就冷了,这是她亲爹啊。
瞧瞧这架式,竟然颇不得把她给弄死的架式!
她这里还心惊着呢,屋子里刘老头极是严厉、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你要是敢把今个儿这事儿在外头说一个字儿,我就带了你两个弟弟去你的婆家,把你给带过来亲自打死!”他眼里闪过一抹冷意,看着刘大丫一字字的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这说破了天儿去,谁也拦不住!”
“我,我……”刘大丫一下子腿软的跌到了地下。
☆、122章 长英医馆,母女初显心结
刘家的这些事情杨长英自然是不清楚的。
过了年,开了春,天气渐渐好转,向来畏寒的杨长英也觉得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过。
没那么冷了啊。
二月底的天,虽然说春峭料寒,但却比之前的寒冬腊月、滴水成冰要好的多了,稍微褪去身上厚重的袄子,杨长英虽然还觉得自己身上包裹的很厚,但比起年前那段时间,她却是觉得薄了不少,也轻便了不少,家里头刘氏的病已经完全大好,杨长同在学馆也一切都顺利,杨长英在家里做了几天的米虫,最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挑了个阳光大好的日子,她带着八角直接就去了医馆。
医馆上次被砸了一回,杨长英放了几天的假,等到再次回来开工的时侯,那几个小伙计果然人人都支支唔唔的,杨长英也不以为甚,便很是痛快的放了人,还极是大方的每个人多开了半个月的月银,这让赵大夫在一侧看的心疼的不得了,碍于杨长英是东家,当着外人的面儿他是没好意思说什么,可等到没人了,他可就不满了,“东家,您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先前还放了假给月银,这是收买人心的事儿。
他也就不多说了。
可是现在呢?
他一脸怒意的看着杨长英,“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咱们这医馆可就真的要关门了。”自打上次医馆被砸,之前培训好的几个小伙计被杨长英玉手一挥给放走了,人家倒是转身找到了好的下家儿,可是他们这里呢?请来的人总是不能第一时间上岗的吧?
得培训。
得重新建立几个伙计和大夫之间的这些默契。
还有熟悉这个店里头的一切……
这些看着没什么,可赵大夫却是心里清楚,难做啊。
瞧瞧他这,四个人都盯了一个月了,可距离杨长英的要求却还是有那么一截儿!
现在医馆一个月没开业,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他来这里是为着坐堂看诊,是为了给镇上的老百姓看病。
是要用自己的医术给自己赚一份生活费和安身银子。
可是现在呢?
他很不理解。
杨长英坐在椅子上伸了两指揉了揉眉心,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怒意瞅着赵大夫的八角,对着她摆了摆手,“八角你出去,我和赵大夫有事要说。”看着八角点了点头一脸恭敬的朝外走,杨长英又吩咐她一句,“记得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主子。”
透过虚掩的房门,杨长英能看到八角的一角蓝角裙衫。
想像着那小丫头此刻肯定一脸紧绷,好像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儿。
敛回了心思,她笑着帮自己倒了杯茶,也帮着赵大夫续了一杯,“赵大夫请喝茶。”
“杨姑娘,我……”好吧,他喝茶。
在杨长英淡然却平静的眸子里,赵大夫莫名的心虚起来,端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杨长英这会儿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她看着赵大夫浅浅一笑,“赵大夫是觉得那几个伙计即然已经走了,是他们自己要离开的,是他们不义,咱们这样痛快的放他们走人已经是很好,现在我却又多给他们发了半个月的月银,你觉得这样没必要,你还没得我让你严格培训那几个小伙计没这个必要,可是这样吗?”
“姑娘,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医馆着想……”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腔理直气壮的赵大夫在被杨长英这么平静的眼神一瞅之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心虚了起来。
杨长英突然笑了起来,“赵大夫可知道那几个小伙计去了哪一家?”
“啊,去了哪一家?这个我没注意啊。”
他们人都走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去注意他们找了什么下家?
杨长英却是看着他慢慢的笑了起来,“我有注意到了,他们分别去了……”杨长英把几个医馆和一个药堂的名字说出来,正是那四五个小伙计投奔的下家,她看着赵大夫笑道,“镇子上就这么几家药铺,医馆,咱们才是新插进来的,他们之前的每家医馆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这几个伙计进了别家的铺子,我不求他们会帮咱们什么,旦求他们会念在咱们这一丁点情份儿的面上儿,在恰当的时侯不落井下石,这样就够了。”
相较于赵大夫,杨长英想的很是长远。
她谋的是以后!
那几个人中的两个进的医馆和药铺,还有东辉药堂多少有着点关系呢。
她不求对方给她送信儿探听资料什么的。
恰当的机会保持沉默,或者,帮她们说那么一两句的话。
足矣!
杨长英的话赵大夫听了怔了半响,抿了抿唇,他一脸的愧疚,“是我想差了。”
“你不是想差了,你是没敢往这些地方想。”杨长英直接一语中的,她看着赵大夫道,“我之前没和你说,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到,现在我不妨就和你说一句,这医馆,我是准备要开分馆的,不止是咱们县城,咱们省,以后,我还要让咱们的医馆在皇城立足,那个时侯,天下人提起咱们的医馆就只有信服,这些,才是我的目标。”
她这话可算是放了豪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