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故意留什么证据,她打的人自是会承认。
她看向杨方氏,耸耸肩,“是我打的,不过,是她求着我打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她摇摇头,一脸怜悯,叹息的看向杨平兰,“小姑,你这人就是这样性子,老是说话不算数,以为有了奶做靠山,你就能永远说什么是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在这个家里还能待几年?等到过几年你嫁出去,以后你婆家的人也这样由着你胡乱攀咬吗?”
“奶,小姑这性子不行,你不能再纵着她了,你会害的她被婆家嫌弃的。”
杨长英的小脸上全是义正词严。、
她话里话外没有半个字儿为自己辩解,可却全都是在说杨平兰说谎,说她品性不行。
可把杨平兰给气的,嗷老一声就想朝着杨长英扑过去。
不过她的眼神猛的撞入杨长英似笑非笑的黑眸,不知怎的想到早上她挨打时看到的那双平静,漠然的眸子。
莫名的,杨平兰全身打了个寒颤,两眼一翻。
竟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不等杨方氏有反应呢,杨长英身子上前一步,抢在杨方氏身前去扶,她这一转身,刚好和杨方氏撞了个肩膀,杨方氏没站稳,咚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伸出去的手自然就扶了个空,杨平兰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下,结结实实的,声音那叫一个好听,悦耳!
杨长英故作惊惶的一声尖叫,“天呐,小姑,啊,奶,奶你没事吧?奶你可不能摔倒啊,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奶,咱们家可不能没有你啊,奶,奶你没事吧?啊,奶你没事,太好了,奶,刚才吓死我了,呜呜,奶奶你没事,太好了……”她一边扑到杨方氏的身侧,一边双手抱了她的手臂用力摇,晃的杨方氏眼前直冒金星,她挣了下挣不开,最后气的她使劲儿才甩开杨长英的手,恶狠狠瞪了眼杨长英,匆忙跑过去看摔倒在地下的杨平兰,她有些吃力的扶起杨平兰,一边扭头骂杨长英,“兰子要是有事儿,我和你没完!”
西厢房。
刘氏把刚才那一幕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家女儿没吃亏她就没出去,这会儿看到杨长英进来,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被雨淋湿的头发,又催着她去被一块包袱布垂下来隔开的里间换衣裳,“娘把干净衣裳都给你拿好了,快去换。”她把杨长英往里头推,自己则拿了放在门边的油布大伞向外走,“你弟弟还在田里呢,我去接接他。”
杨长英一听这话转过了身子,“我和您一块去。”她一边接过刘氏手里头的伞,一边和她一块向外走,“我刚才在家里没看到牛车,同子在后面跟车呢?”
刘氏点点头,正想说话,院子里传来秋氏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婆婆,大嫂,同子被车给轧断了腿,瘸了,滚到沟里头去了。”她这话一出口,刘氏正一只脚迈门坎呢,一听这话,两眼一黑,一头朝着地下栽去,幸好杨长英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娘,娘您醒醒。”一边唤一边掐她仁中,“娘您醒醒,咱们还得去看同子呢,您可不能慌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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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不许治
杨长同是从拉玉米的牛车上摔下去的。
风大雨急。
杨平兰一个没注意,没能及时拦阻,又让牛蹄子蹄了他一脚……
左腿断了。
右手腕碰到了车轱辘,骨折。
被雨水淋湿的母女两人把杨长同自外头抬进屋子,人已经疼的晕迷了过去。
刘氏看着儿子的惨状差一点晕过去。
之所以没有晕过去,是因为她牢牢记着刚才杨长英的一句话——
她是当娘的。
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她得帮着他,守着他,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照顾他。
让他得到最好的看护。
她要是晕了,谁来做这一切?
女儿已经够累的,她不能再把这一切都放到女儿那薄薄的肩头上!
杨长英忙着帮杨长同处理伤势,换衣服,擦干头发,看着刘氏虽然紧张,惊惧,惶恐,但却咬着牙撑着,努力的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便暗自点了点头,其实刘氏也是可以坚强起来的,不过是以前没人教她,而且这个时代的女性打小学的就是隐忍,就是有了委屈拼命往肚子里头咽,是以夫君,公婆为天,所以,她不想反抗,也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
有了自己呢。
杨长英很是得意的挑了下眉,有她在,准保把刘氏教的敢和那个老家伙打擂台!
“英,英子,热水来了——”
“娘,你先放到那里,然后,你出去帮我找几块干净的木板好不好?”她把手里头的毛巾放下,双手飞快的比划着,“大约这么长,这么宽就好,最好是干净的。家里要是没有,你就挑最干净的过来。”杨长同这腿她刚才摸过了骨头,心里大概有了数儿,肯定是要打板子的,这里可没有钢板,只能用木反凑合了,还有,她看向刘氏,“二叔是不是去请大夫了,怎么还没来?”
“你二叔就在外头,他说,他说大夫马上就来。”
提起小叔子,刘氏语气里带了几分薄怨,怎么就让自己的儿子伤那么重呢?
可她也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她自己从田里回来的时侯,不也同意让儿子留在了玉米田里头么?
这从车子上摔下去的事,谁能提前晓得?
事情发生后,二叔不也着急的很,甚至冒雨去请了大夫么?
这都是命!
杨长英要是知道她此刻心里头的想法,肯定会不屑一顾的翻白眼。
什么命啊。
二房的人肯定是欺负杨长同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让他坐到了玉米顶上。
这麻袋又堆的松散,下雨车子赶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