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好厉害.”
她不满,“少讥讽我.”
“癫人.”怀抱蓝短,贺喜忍不住笑出声.
正修剪花枝的花王很无辜,惴惴不安,“太太,我哪里发癫?”
“花叔,你误会,没讲你啦.”贺喜笑,一脚撑地荡起秋千椅,怀中蓝短不满喵呜出声,一跃而下去找它主人.
菲佣过来喊,有电话找.贺喜直接穿过凉衫房去客厅,接过话筒.
是阿秀,她欣喜异常,“阿喜,疍老大伏法,已被关进监仓!”
贺喜为她欢呼,“你可以安心养胎生宝宝.”
她腆笑,“阿喜,我老公邀请你来我家坐,他要做饭给你吃.”
怕贺喜嫌弃,她补充,“我老公做一手好粤菜.”
贺喜求之不得,备礼物登门.
阿秀家住咸美顿街,单门独户,两层小楼,铁艺雕花大门,前院种鸡蛋花树,洒扫干净利落.
抬眼楼顶时,贺喜忍不住皱眉,一时想不出阿秀家怎么笼罩一层黑煞,左右看周边邻居,也是煞气弥漫.
阿秀出来开门,笑眯眯道,“快进来坐.”
阿秀老公也出来,身上系着围裙,长相很普通的男人,矮矮胖胖,戴圆眼镜,无端给人憨厚踏实感.
“傅生.”贺喜和他握手.
“别客气,喊我傅添就行了.”可以看出他有些木讷,只笑,不大会讲话.
阿秀赶他去做饭.
“阿姐,总算找到你越来越靓的原因.”贺喜朝她眨眼,“是有老公疼.”
阿秀捏她面珠.“已婚妇女还像妹妹仔,阿喜,你也让人嫉妒.”
“我仍不敢相信会有今天,最要感谢阿嫂,没有她,也不会认识我老公,她从中为我们牵红线.”
贺喜抚她手背,“是傅荣的太太做媒?”
阿秀笑点头,“被你和大哥救下后,大哥安排我在阿嫂那里做心理治疗,他们一家人都很好,那时我老公在医院实习,阿嫂介绍我们认识.”
以傅荣的心性,即便日后暴富,也是他修来的福气.
闲坐一会,贺喜道,“阿姐,放不方便带我去二楼看你家后院?”
阿秀微愣,点头,“我带你上露台.”
***
☆、
72|1号一更
阿秀带贺喜登二楼露台,这片住宅区低矮,贺喜得以看清周遭环境.
“阿姐,那间屋是什么地方?”贺喜手指咸美顿街尾的唐楼.
阿秀对前后几条街再熟悉不过,“卡拉ok房.”
担心贺喜往歪处想,她补充,“老板做正经生意的,和钵兰街的那些盘丝洞不一样,我和老公去过,老板按月交保护费,没人敢在里面砸场闹事.”
贺喜点头,再下楼时,从手袋中拿出两个平安符,分递给阿秀和傅添,“带在身上,保平安.”
相较信奉科学的傅添,显然阿秀更敏感,“阿喜,是哪里不对?”
贺喜不想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受怕,“没事,阿姐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戴上平安符驱煞保平安.”
贺喜并没夸大,怀孕妇女处在阴阳交界处,受孕之初,婴孩没有元神,还属于阴面,人却属阳.这个时候告诉阿秀咸美顿街尾有鬼煞,会无端给她压力,日日担惊受怕,阳气自然削弱,本来没事都会变成有事.
回去时,贺喜特意从卡拉ok房路过,现在白天,生意不景气,老板坐门口和阿叔阿婶聊天,频频打哈欠,有些无精打采.
察觉贺喜在看,老板强打精神,笑吟吟喊,“妹妹仔,有空过来照顾生意啊.”
贺喜也笑,“一定.”
咸美顿街离金鱼街不远,贺喜转乘巴士回去看粱美凤.
金鱼街店铺里只有菲佣在,“太太去打牌.”
她指指楼上,“和云姑一起.”
贺喜改上楼去找.
旧时街坊再见面,尤显亲切,云姑拖凳让贺喜坐,眼不离牌.
“云姑,阿叔阿婶,生意怎么样?”贺喜笑眯眯问.
“还行啦,大家给面.”讲话的是云姑老公,“小凤,到你,快点出牌啦.”
粱美凤有些精神不济,频频出神,“催催催,催上天.”她不满,连番打哈欠.
贺喜察觉到她异常,视线落在她手腕上,不着痕迹捏指诀,试图打散她手腕上缠绕黑气,结果非但没打散,黑气反倒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