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客晋炎道,“如果察觉出问题,打电话给赖斯,让他解决,你不要轻举妄动.”
贺喜点头,半开玩笑,“安心啦,谁敢动我,我让他有来无回!”
转天客晋炎乘客机离港,贺喜送他去机场.
再回来时,金鱼街已经有人在等,是周警卫,满脸焦急之色.
“贺大师,您总算回了,拜托您再帮我一个忙.”他央求,随即掏出一叠大金牛塞给贺喜,“都给您,我的所有钱都给您.”
“你先讲什么事.”贺喜并不接钱.不违背她准则的事,不收钱她也可以帮忙,相反,再多钱她也不会出面.
周警卫擦额上汗珠,开口道,“是我老婆...是我前妻,小仔阿妈,昨天她去看小仔,脸色极差,倒是像我之前的情况,我担心她招惹上不该惹的人.”
还真是个长情的男人,贺喜心里腹诽,嘴上却道,“脸色差劝她挂诊看医生,找我能做什么?”
一句话将周警卫堵住.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急得满头大汗.
贺喜暗叹气,“这样,你把她带来给我看.”
周警卫脸上立时露笑,把一叠大金牛全留下,“我现在就去接.”
看周警卫走远了,粱美凤才感慨,“是个好男人,可惜她老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不信她后来找的姘头能有周生对她好.”
“阿妈,福气这东西,一靠祖宗积德,二靠后天修行.周警卫他老婆祖上不积德,她自己又不是行善积福的人,前半生因为有周警卫借福给她,她才能无忧无虑,没了周警卫,她还想再当悠闲太太?”
贺喜忍不住摇头,“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犯yin,犯贪,犯痴,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命大.”
索性周末不用上课,贺喜一直坐鱼铺等候,直到下午,周警卫才把周师奶带过来,她脸色发黄,头发蓬乱,当初光鲜亮丽的模样不复存在.
贺喜凝神朝她看,见她额间晦气缠绕,周身带煞,像是将死之人.
周师奶有些局促,站在狭小的店铺里,格外不知手脚往哪安放.
贺喜并不想奚落她,一指高凳,直接对她道,“请坐,上衣掀开给我看看.”
周师奶先看周警卫,见他点头,才解开衣扣露出肚皮.
一旁粱美凤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周师奶肚上青筋盘绕,本该白皙光亮的皮肤发紫泛黑,极为吓人.
贺喜抬眼看她,“你没去医院挂诊?”
周师奶直接掉眼泪,“去过,西医查不出我有事.”
她比任何人都怕死,最初发现脸色变差时,就去了医院,只是里外检查之后,并没有问题,医生讲她是没休息好,嘱她多休息.
她又改看中医,日日在家中熬药,陈家父子多有不满,陈威更是把她药罐丢进垃圾桶,讲他阿爸不能闻到药味.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周师奶两手抓住贺喜,眼泪不止,“他一定有问题,一定有,我在家见过虫子,好恶心的虫子.”
她语无伦次,周警卫和粱美凤一旁听得糊涂.
贺喜大概明白,问她,“他们是父子?苗族人,从大陆偷渡过来?”
周师奶一愣,不迭点头,“他阿爸养虫,我看见过虫子,无数只.”
贺喜没讲话.
周警卫试探道,“大师,有没有办法救我老婆...”
意识到自己慌不择口,他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救她?”
一阵泪意上涌,周师奶眼眶发红,偷偷看一眼周警卫,见他也在看自己,狼狈垂头,再也没脸抬起头.
“我不能保证.”贺喜摇头,“周警卫,她比你更严重.”
关于苗疆蛊毒,贺喜接触的并不多,只是在文慎门下时翻过几本讲虫蛊的书,周警卫是他命大,至于周师奶,她命数将尽,再为她逆天改命,稍有不慎,贺喜自己会被反噬.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贺喜并不想干.
“大师,拜托您想想办法.”周警卫只差没给她下跪.
“人各有命,周警卫你求我没用.”贺喜道,“如果你想帮她,就像我那天帮你一样帮她,你看过,应该知道怎么做.”
贺喜之所以给周警卫出这个主意,是因为她在古籍中看过类似记载.
夫妻本同命,男子为树,女子为藤,藤缠树枝,生生世世.
这个时候就要看周师奶对周警卫还存有多少感情了,如果她不给自己留余地,谁也没法救她.
贺喜把方法写在纸张,递给周警卫,末了叮嘱,“如果你们看到虫蛊从口中吐出,一定不要让它活命,捉住扔进酒坛,对方就会遭到反噬.”
周警卫连应声,扶周师奶离开.
“小囡,周师奶看着可怜,会不会有事?”粱美凤直叹气.
贺喜摇头,“阿妈我不是神仙,没法铁口直断,不过万事都有一线生机,看周师奶自己造化吧.”
傍晚贺喜接到丁诺康电话,讲他要明日过来.
“行,那我们就从明晚开始补习.”
挂下电话,贺喜点燃香烛朝贺天罡三拜,去房中取出三帝钱,掷向地板.
啪.三帝钱呈现奇怪摆放顺序.
贺喜掐指计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