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才住几年的洋楼被低价转卖,生活在一起七年的老婆紧跟着要离婚,离婚理由是和他住一个屋檐下没有感受到半分乐趣,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求他放过,爽快点和她离婚.

对于早有外心的女人,不值得他再挽留,去律师楼签协议,他没别的要求,唯有一点,小仔一定要归他养.

听他这么讲,周师奶竟松口气,她也为难,担心自己带拖油瓶,时间长了遭到陈家父子嫌弃,毕竟她是结过婚的女人,陈威仍旧对她死心塌地,也说明他是真心爱她.

签下协议,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晓云,希望你能过得好.”为彼此留有余地,是周警卫唯一能做的.

周师奶面露惭愧,低声道,“我会很好,你也是.”

周警卫戴上警帽,经过她身边时丢下一句,“记得你还有个小仔,他才是真心爱你的人.”

周师奶怔愣,立在律师楼下,一时有些茫然.

“心肝,你们办完离婚了?”陈威揽她肩膀,面上露出笑,“以后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

附着在心口的阴霾散开,周师奶嘴角溢出甜蜜笑容,“小威,你一定要对我好,我也只剩你了.”

对于她离婚,她母亲还有嫂子都如临大敌一般,坚决反对,甚至将她未来几十年的生活状况都预料到,算命大师都没她们能说会道.

周师奶不懂,离婚明明是她一个人的事,日子是她在过,为什么她们如丧考妣?

哪怕三十岁的家庭主妇,也有权利追求幸福.

......

暑期将尽,何琼莲电话约贺喜陆羽茶室喝下午茶.

何琼莲这一胎是郭家长房大孙,好似金叵罗,陆羽茶室街旁停一辆年产几十部的复古平治,除却司机,尚有两名保镖,两名白衫黑裤菲佣跟随.

贺喜惊得瞠目结舌.以往何琼莲出门,一台莲花小跑,至多再带一个司机,好似风中少女,这才结婚多久,贵妇派头已初现.

“我知道,你要笑我.”何琼莲挺巨肚艰难坐下,“尽管笑,反正我已是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任务是养好身体,一胎接一胎,最好生出足球队,瓜分尽郭家巨额财产.”

郭太太立志要用肚皮来证明,什么是母凭子贵.

贺喜不厚道,真笑出了声.

“自从客生被绑,港地安保公司业务一度飙升,保镖千金难求.木头块再不许我出门,今天能出来透气,央求他许久.”何琼莲蓦地拍手,“贱格,又追来!”

贺喜顺她视线看去,郭启文正向她们走来,他抬手向贺喜致意.

“何姐姐,看得出郭生很爱护你.”贺喜挥手,由衷道.

“是爱护他的小仔!”何琼莲嘴硬.

郭启文入座,先捉住何琼莲的手,视线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忍不住皱眉,“怎么穿无袖裙?讲多少遍,至少带半截袖,还有领口,开这么大做什么?给谁看?”

“贱格,你干脆拿被单将我裹起.”何琼莲不满,用力抽回手.

郭启文紧捉不放.

贺喜重重咳一声,无奈提醒,“打情骂俏能否回家关门再继续?”

郭启文面上不自然,总算松开她手,何琼莲俏脸通红,招手茶博士过来沏茶.

贺喜端起锡兰红茶,视线在郭启文额上扫过,“郭生家中有长辈生病?”

郭启文一愣,不瞒她,“阿爷生病住院,并未向外界透露.”

“木头块你就会多心,阿喜不是多嘴的人.”何琼莲不悦.

郭启文向贺喜举起骨瓷杯,“不向外界透露,是怕记者随意揣测乱报道.”

贺喜理解,更重要是怕竞争对手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郭家下绊.

“郭生,虽然你是长房,很多事已经成定局,但不到最后,都会有意外,提防点你平时最信任的人.”贺喜提醒.

何琼莲和郭启文对视一眼.

“阿喜,再多讲点,是有人要害木头块?”何琼莲紧张道,“有没有危险?”

贺喜忙安抚大肚婆,“小心动胎气.”

又对郭启文道,“郭生近来犯小人.”

郭启文一时想不出,他周边亲近的人太多,心腹也不少,脑中来回略过那么几个人,也无法立刻判断.

贺喜看他困惑,稍挪开茶炉,“这样,郭生你写一个字.”

桌上刚好有滴溅出的茶水,郭启文食指蘸水,略停顿,随后在桌上写下一个字,苍劲有力,不失大气,美中不足,有些规矩,说明此人守疆土容易,拓疆土难.

“鬆.”

“松有长青之意,生机延绵,但有物压顶,一波三折.松又有稀散之意,树根紧,枝桠分散疏松,预示将来你家族人会逐渐离心分散,哪怕你最亲的一母同胞.”

郭启文若有所思,脑中立刻浮现他胞弟郭启山.

“树虽分叉,但总归有主干,郭生你保持本心便能屹立不倒,至于散开太多的枯枝,砍断未尝不可,砍断枯枝主干才能获取更多营养,将来长出更为茂盛的分支.”

何琼莲听得懵懂,抓住贺喜的手追问,“阿喜你越来越坏,讲话不给个明白,听不懂啦!”

视线落在何琼莲巨肚上,贺喜扶额,“都讲怀孕损害智商,一点也不假.”

“连你也奚落我.”何琼莲想哭,又问而郭启文,“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