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阿婶.”
有心做人家女婿,厚脸皮喊一声阿婶,这种降低辈分的事也能干得出.
两个彪形大汉把礼盒放下,占满半个客厅.
客晋炎四下看,“阿喜不在?”
粱美凤道,“乡下阿姑送来文丹,阿喜去楼上赠邻居.”
没几时,贺喜从楼上下来,见客晋炎在,诧异,“伯母讲你伤风,怎么不在家多休息?”
客晋炎食指敲桌,半笑不笑,“过来吃文丹.”
贺喜暗嘀咕,客宅厨房少讲两百平,冰箱足有十个,想吃什么水果家中能没有.
这样想,还是把家中仅有的一个拿出来,动手剥开.
粱美凤寻借口,早已下楼.
“文丹寒凉,客生你在伤风,少吃点.”贺喜只掰一瓣给他.
她手伸过去,却被客晋炎捉手拉坐他膝上,接着腰被环住,身后那人弓腰将下巴搭在她肩上,低声埋怨,“知道我生病也不去看我.”
“你只是伤风.”
在祖师婆婆眼中,伤风不算病.
“我阿喜肚肠硬,非要我哪天往身上扎几刀才肯赏脸来看我.”
贺喜没讲话,自从客丁安妮和她在陆羽茶室一番推心置腹谈话后,她再也没去过客宅.
“你送林家祥两个文丹.”他说.
“快新年,七哥过来一趟祝我生辰快乐,总不好让他空手回去.”
“给我四个带走.”他强调,骨子里有霸道,“我阿喜一定要对我双倍好.”
“家里只余一个.”贺喜忍笑,抬眼看他,眼带狡黠,“已经剥开给你吃了.”
“既然没有,就拿别的偿还.”客晋炎咕哝一声.
还没反应拿什么偿还,她唇瓣已经被他叼住.
与以往两次轻吮不同,他这次性子急,上来就吻紧,撬她牙关,趁势攻城掠地.
贺喜要念咒罚他,却又意识到自己月事来潮,一时羞愤无比,只能拿拳头砸他肩膀.
口中尝到腥咸味,他仍不放,直到察觉坐他腿上的小囡软下来,才改耳鬓厮磨,轻啄她红唇,“我阿喜跟和盛会大佬见面,我会吃醋.”
“那你干脆捧一翁老醋喝下!”贺喜忿忿低语.
“我已喝下两翁.”客晋炎按她脑袋靠近他心口,“不信你听听,它在汩汩冒酸水.”
贺喜哭笑不得,随即低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哪样?”一手抚她被吮吸到发红的唇瓣,客晋炎问,“这样?”
又下滑,改捏她腰,“还是这样?”
“我痒.”贺喜躲开,“都不喜欢.”
他学她嘟小嘴的模样,“阿喜,我知道你还小,害羞怕丑,可我们早晚结婚,到时你让我日日当和尚?嗯?”
“我中学未毕业,还要念港大.”贺喜辩解.
“结婚之后也能读港大.”
“我不想早结婚.”贺喜低语.
确定了她眼里的认真,客晋炎缓收手,扶额叹气,“看来阿喜想让我七老八十再结婚生仔.”
登高才博见.贺喜特别喜欢这句话.
还没登高,更未有博见,就被关养在大屋里面,洗手羹汤,犹如金丝雀,每日逛珠宝行,买专柜时装,签单到手软,或者约上几位富太搓麻将,手痒想为人相风水算命,还要顾忌夫家脸面.
想到客丁安妮贵妇作派,多少令她望而却步.
新年伊始,粱美凤照旧买蛋糕庆贺,又为贺喜做长寿面.
客晋炎送来鲜花和手工巧克力,带她去爬太平山.
山风徐徐,贺喜眯眼眺望维港,“客生,如果你急于结婚,那...”
“那你就做我老婆仔?”客晋炎眼睛骤亮.
在他灼热目光下,贺喜低头,“我想念书,等我毕业还有几年...”
明洞她话里意思,客晋炎沉脸打断,“我先娶太太,以后包你做外室?”
“我不要做外室!”她瞪眼.
客晋炎叹气,“看来我阿喜对我没信心,只是几年我还不能等?”
如果他仅是为传宗接代考虑,几年前他早已结婚,不用拖现在.
“阿喜.“捉住她小手,客晋炎连啵她手背低语,“不要念想离开我,我会憎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