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瑶笑的像个痴汉。
拿出来捂胸上,闭上眼睛,先不看,猜猜他会说什么呢?
娘亲提到她那封信时态度挺好,想来齐灏对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
两页纸呢,可别全是问了妇科医生后交待她的注意事项啊,想想齐灏确实是这个性子,那她可就不开心了。
小心翼翼的展开,头一张是幅画,瞧着挺随意的,只是□□跟李梓瑶蛮像,不同的是,画里那人抱着孩子。
第二张就一行字:“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回去。”
啊,就这些啊,说着嫌少,然而一瞬间红了眼眶。
这些日子不好过,然而看到这些突然也觉得没那么难了,她也曾怨过,怎么就不让自己跟过去;怎么就偏偏他就正好在年里走了;怎么恰在他走了就有了,这么多不凑巧,全让自己碰上了,这人品也是没谁了。
况且,她承认自己是狭隘的,狭隘到会以为齐灏并不喜欢肚子的家伙,这份不确定才是真正压在心头的负担。
可是想到这是自找的,那股气儿又歇了,老自个儿在心里郁闷着,这事儿本就是不能与他人倾诉的。
然而这封信寄来,突然就没有那么压抑了……
第42章 四二
高丽突破了辽东边境,一举南下,又拿下了三座城池。
方老将军领了十万精兵也抵抗不住,战垒一再后退,显出副无力抵抗的疲态来。倒不能怪方老将军太无能,他只是太老了。
官道上有轻骑绝驰而过,蹄踏惊了尘嚣,溅起细泥,灰土飞扬。
边儿的酒肆里探出脑袋来,望过去,也只是捕捉到一丝红缨。正逢店家来添酒,他便对店家道:“好家伙,这可真快。”
看那方向是进丹东城的,店家瞅了眼,早已见怪不怪,手下不紧不慢,酒水平稳流出,回道:“唉,客官有所不知。”他挑起眉忙弯腰在那人耳边低声道:“不定是前头过来送信儿的。”
前头是哪儿?自然是顶前头苦苦支撑的义川,这道上只见南去不见北上的,虽与义川百里相隔,不见战争喧嚣,然而人心惶惶不得终日也是常情,这家酒肆简陋至极,显然有近日便要撂摊子的意思。
“店家知道的倒不少,何不坐下说一说。”那男子拿起酒盏,看了一眼,甚是陈旧,上沾着些洗不去的残余,他也不在意,拿起来搁嘴边饮上一口,看上去甚是洒脱。
见没什么客人,店家听了喝酒人的话,叹口气便坐在另一侧的长凳上与他闲聊,道:“现在过路的马匹是越来越少了,以前常能见些商旅,现在你看,哪还有什么人迹,我这桌上都铺了几层灰了,不瞒你,过不了几日你在这儿再想喝上酒,可就是难事儿了。”
又向刚刚骑马人离去的方向指指,道:“看清他的衣服了吗?这样子的以前哪能见着几个?都是去丹阳城的,前些日子有些个在这里落脚讨水喝,那几位大爷健硕有力,我觉着像是打军营里来的,一个个脸黑的不行,看着骇人,上前去的时候,我这心里都在打颤。”
那人呵呵一笑,嗓音也不大,却能被风送远,玩笑道:“店家可忒怂。”话落端起酒壶,往自己杯里续满,不是什么好酒,但看的出店家是个实诚人,酒中不掺一滴水。
店家“啧了一声”,道:“哪是!你是没瞧见,待你见了可不这样说,我什么人没见过,就脸上跟挂了锤子的,沉的不行的还是头回,定是有事儿了。”他说完,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喝酒人便见刚才被自己斟满的酒洒了出来,他也不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声轻笑。
瞧他没放在眼里,店家心里有些急了,又道:“你别不信,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