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却也没有那么狼藉,只两个枕头零落的躺在地上,可能扔过来时碰到了圆木凳,滚了两周,被桌脚挡住了。一床棉被在里圆拱木框架子不远的地方。
李梓瑶紧紧团在被子里缩成一团,露出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有异色。
墨竹一声惊呼上前去探李梓瑶的额头,热的烫手。
她赶紧跑了出去,着急的哪还有半点往日稳重的样子。
“公公,公公,王妃怕是发热了!”
福安也是一愣,“啊!这……赶紧唤个人去请大夫来,我去禀告王爷。”
这下一扫来时的颓态,步子间也利落了。
赶到书房,却没见着人影子,“王爷呢?王爷打哪去了!”
“东宫来人,说是请王爷去一趟。”在门口守着的那人回道。
“唉!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个时候请,可真是够搓磨人的。”
王爷走了,王妃病着,这府里哪还有个当家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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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兄唤我来所谓何事?”今天一早便接到太子派人的传话,齐灏自幼便遵他敬他,虽则因他受了母亲的苛责,但在那孤寂冷漠的童年里,只有他对自己真心以待。
太子早熟,在齐灏还是懵懂小儿时,他便已然如小大人一般的存在,齐灏受了委屈,他就来抚慰;齐灏犯了错,他便悉心教导,从来都是仔细周到,无微不至的。
哪怕在齐灏最乖张叛逆时,谁人都管不住,只听太子的。
因着这一有传唤,他便不停歇的赶来了。
比起太子的体弱多病,他要强健太多了,尽管如此,太子见他一身单薄的跨入正厅仍忍不住皱了那清俊的眉。
“总是穿这般单薄,若是病了可该你受的。”
齐灏不当回事,走到雕花桃木椅前提袍摆双腿分立而坐。
“不妨事儿。”
太子咂了口清茶方又说道:“今岁这个年过的不顺坦,事儿是一出又一出的。”
刚端起的杯子又搁下,齐灏皱眉,冷哼一声,终是没说话。
茶盖儿还附在嘴边,太子声音放的极弱,像是从杯子里溢出来的:“周贵妃有孕了。”
齐灏眉间一动,浓密的睫毛下压,眼里犯出冷光,许是还有些不大确定:“你说什么?”
太子搁下杯子,手下虽轻,可触到桌子仍传来了声脆响,在这阵静默中清晰可文,仿佛敲在心间。
“你没听错。”太子启唇回道,声音仍是往日的温尔,却失了暖意。